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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餅畢竟不是貓,爬牆對他來說是從來沒有涉足的領域,他一個不察,爪子抓在油煙機外殼的汙垢上打了滑,失足掉了下去,好險摔進一樓巷子裡的垃圾桶墊了一下,這才留了一條命在,但還是牽扯到了傷處,讓他疼得一陣齜牙咧嘴。
薑餅從垃圾桶裡爬出來,只覺得突然一陣從骨頭裡傳出像是要炸裂開一樣的痛席捲他全身,呼吸都在發燙,他癱在地上喘著粗氣,視線越來越模糊,甚至逐漸發黑。
「喵……」他虛弱地叫了一聲,疼痛讓他的腦子都開始發木。
這裡隨時可能被曹哥找過來,他不能久留,但是實在是太疼了,比起上輩子被割喉的那一下都還要疼上千百倍。
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往外鑽,撐破他的面板,薑餅實在是忍受不住,暈了過去,但是沒過多久又被生生疼醒。
「痛……」他低吟一聲。
?!
薑餅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愣住了,他站起身來,視線突然變高了很多,重新恢復了人身時的那個視角,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了看。
是人的雙手,人的身體!
身上剛才的疼痛這時候也減退了不少,只有原本受傷的腿和幾處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是比起之前生不如死的感覺已經好了太多。薑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得呆在了原地。
他又變回人了?但是這具身體好像並不是他原來的人身,薑餅趕緊從旁邊的垃圾桶裡翻出來一塊碎玻璃照了照自己的樣子,白衣服白褲子,還有一頭白色的短髮,五官俊逸精緻,但是讓他感覺非常陌生。這不是他原本的身體。
確實,原本的身體還在這個世界裡好好的活著,他早就是一縷附身的亡魂,自然也不可能平白又變出一個同樣的人來。
沒等他再仔細想想,巷口傳來了兩個人罵罵咧咧的吵架聲和急促地腳步,其中一個聲音正是曹哥,另一個也不陌生,是那天和曹哥一起來房間抓他的人。
薑餅平復了一下心跳,若無其事地靠在巷子的牆壁上。
「喂!小子!你有沒有看到一隻白貓?」兩個人逐漸走近,一隻粗大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薑餅抬頭,看到的竟然是他前世上樓看到的那個磨刀的大叔。
他不動聲色地把眼底的驚訝掩蓋住,冷靜道,「沒看到。」
大叔還想再問問,但是看到他冷漠的神色,莫名地就覺得眼前這個從未見過的長得像個小明星一樣的男青年很不好惹,兩人也本來就不想惹事,只想把貓找到,聽他這樣說,又急匆匆地往別處去找了。
薑餅看他們走遠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拖著折了骨頭的右腿一瘸一拐地往巷子更深處挪動,他不敢留在這裡,怕那兩個人又轉回來或者從樓上的陽臺發現他的異樣。
走到巷子的盡頭,薑餅靠在長滿了爬山虎的舊牆上仰頭撥出一口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先是從貓的身體裡醒來,現在又能變成人。
「啪嗒。」一滴水落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濺進他的眼睛裡打斷了他的思路,讓他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緊接著陰沉沉的天空上濃厚的烏雲像千軍萬馬一樣席捲過來,一聲響雷過後,傾盆大雨說下就下,薑餅瞬間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這也太倒黴了吧,人倒黴的時候真的是站著不動都能呼風喚雨。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敢回去找江鬱鈞,且不說他進不去公寓大門,就算能進去也不可能在不驚動曹哥和那個大叔的情況下聯絡上江鬱鈞,更有可能把麻煩帶給他。
一個白頭髮的陌生男人,身上還受了跟之前那隻貓一樣的傷。
他估計會直接被那些人抓起來送去研究所。
薑餅只能靠著牆壁滑下來坐在了地上,努力縮排牆上凸出來的瓦簷下面,雙臂把自己環起來努力讓自己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