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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邵山成為家主,以其雷霆手段大洗牌整頓家族時,大家才知道,他的遊手好閒都是裝的。
奪權之後,沈邵山把自己的哥哥趕去了國外。
而沈家的長子沈鈺,也就是沈扶澤的哥哥,實際上不是沈扶澤親哥哥,而是堂哥,沈鈺是沈其安的親生兒子。
沈扶澤的這個便宜哥哥自小體弱多病,目前被養在國內一家頂尖的療養院,是沈邵山授意的,把這個病秧子扣在這裡,這樣在國外的沈其安就不敢造次。
每一個奪權中的勝利者,都是令人敬畏和恐懼的。
許景末最近一次見沈邵山沈老爺子是一年前,在她和沈扶澤的婚禮上。老人穿著一身中山裝,頭髮梳成一絲不苟的三七分,老人面目並不凌厲,甚至稱得上是儒雅和慈祥,可是沒有人敢同他開玩笑,他僅僅是坐在那裡,就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
不過她當時沒有太大感覺,婚禮中敬酒敬茶一系列過程,她表現得大方得體。
聯姻罷了,大家互利互惠,而所謂的「公公」和「兒媳」,也不過是表面上給人看的關係罷了,因此對於老爺子,她談不上什麼害怕不害怕的,甚至婚後她私底下也沒改口,依然喊老爺子為「伯父」。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從沈扶澤說他爸要見她的時候,她就開始緊張。
後面的幾天,她嘴上不說,但每天在忐忑不安中度過。
大年三十的這一天,當車子停在沈家宅院內的時候,她手心裡全是冷汗。
她都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
沈扶澤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別擔心,就是一頓普通的年夜飯,老爺子不會對你有要求的。」
「嗯。」她點點頭,沈扶澤要牽著她下車,她又不動。
她不僅自己不動,還抓著沈扶澤的手,讓沈扶澤也下不了車,沈扶澤又安慰了她一通,要帶她下車的時候她又不動。
沈扶澤:「?」
她緊緊抓著沈扶澤的手不放,半天憋出一句:「我……我應該喊老爺子什麼?」
沈扶澤也被她問懵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
他摘下金絲眼鏡,少了鏡片的遮擋,使得那雙狹長眼眸中溢位來的笑意都多了幾分真實感,他反問:「你想喊什麼?」
第32章 許景末就是這個人。
許景末動了動唇, 半天吐出一個字:「我……」
她抬眸朝沈扶澤看去,這人又把金絲眼鏡架回鼻樑上,鏡片後淺棕色眼眸中笑意未減, 似乎比剛剛還濃, 同時,還帶有幾分別的意味。
許景末意識到這個混蛋又在捉弄她。
她不說話了, 冷下臉沉默的看著對方。而抓在沈扶澤手腕上的手依然沒有松。
沈扶澤最終也沒有掙脫她, 只騰出另一隻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溫聲說道:「稱呼這種東西我知道你一時間還改不了口,沒關係的,喊伯父就好了, 不必喊爸。」
於是, 從下車,到進門, 再到來到會客廳, 許景末滿腦子都是沈扶澤那句安撫她的話:「沒關係,喊伯父就好了,不必喊爸。」
喊伯父就好了, 不必喊爸。
伯父就好了, 不必喊爸。
不必喊爸……
喊爸……
於是,進門後, 在沈扶澤跟他家老爺子打過招呼後,她脫口而出就是一聲:
「爸。」
……
怎麼形容呢?
當時的那種氣氛?
就是,過了很多年,許景末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都覺得尷尬。每回憶一次, 就尷尬一次。
因為,當時就連瞎話張口就來的沈扶澤都怔愣住了,半天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