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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了,不了,我媽也離不開我。&rdo;
&ldo;送你姐那兒啊。&rdo;
&ldo;……那像什麼話。&rdo;
幾句對白間,鏡頭反覆在特寫與中景間反覆切換,跳躍的剪輯讓觀眾並沒有迅速在純粹的對白中感到枯燥。
但也近乎是極限了。
高思源導演憑藉豐富的經驗,早就察覺到這一可能。
剪輯在幾個村落的空鏡後切回麵館,喬立和道子哥都已經站了起來。
&ldo;你再考慮吧,想要來找我,隨時說,你有手機嗎?&rdo;
&ldo;行動電話?我不用那個。你就打家裡電話吧。&rdo;
道子哥有點無奈,&ldo;好吧,你想想。這你拿著。&rdo;
他從包裡掏出一個牛皮紙袋,喬立剛接住,一摸便猜到了裡面是什麼,他趕緊往外推,&ldo;哎不成不成,哥,我不能拿你錢,我娘知道要打死我。&rdo;
&ldo;這算什麼錢,拿著拿著,你娘病著,趕緊去城裡瞧。&rdo;
&ldo;真不行……&rdo;
&ldo;我和你說實話,喬立,這點錢不夠我在威尼斯給工人吃一天飯的,你拿著吧,來威尼斯,和哥哥一起發財。&rdo;
喬立抓著那一沓錢,似乎很為難。
道子哥突然笑了,沒說什麼,直接抬步走了。
鏡頭順著他的背影搖給日光,灼熱而刺眼。
但下一幀,便是突然的黑暗。
劇烈的咳嗽瞬間響起,與此同時,緊閉的房門被推開,漏進一束光,伴著那光,義無反顧地踏進這黑暗裡的,正是喬立。
畫面一切,一個正打鏡頭定在了萬辰的面孔,他張口想喊媽,可這一聲,竟然被生生梗在他的喉嚨裡。
鏡頭反打,立即展示了喬立母親狼狽地伏在床頭劇咳,老太太扶著桌子,大概伸手想抓水杯,可就是這樣有限的距離,她抬手,依然碰不到。
當畫面再一次轉回萬辰臉上的時候,觀眾瞬間讀懂了那眼神裡的掙扎。
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以來,如此無能,對母親的病情毫無益處是何等的痛苦。
母親的病每況愈下,而他卻愛莫能助。
男孩幾乎是瞬間就做下了自己的決定,觀眾聽到了他沙啞的聲音:&ldo;媽,喝水。&rdo;
慢慢推近的鏡頭裡,萬辰的眼中似乎有淚,又似乎沒淚,他趁機抓住了母親的手,低聲問:&ldo;我送您去縣裡,和我姐住吧?我……我去賺錢,給您治病。&rdo;
秦閱盯著大熒幕上,那張精緻而動人的臉。
突然想起在他自己事業上升期的時候,王忱的父母,似乎就這樣重病過。那時候他在北京,被兩個電視劇的專案捆住,根本趕不過去,而王忱的父母也根本不願意見到自己。他煩躁又自暴自棄地想,就讓王忱自己去處理吧,那是他的父母,要是連王忱都處理不好,他過去,能有什麼用呢?
秦閱大筆大筆地往王忱帳上打錢,又託關係聯絡了醫生,讓王忱隨時可以接二老來北京治病。
可一直到王忱打來報喪的電話,他的父母都沒有來過。
秦閱忍不住想,那時候的王忱什麼樣呢?
是不是就像熒幕上的那個人,明明脆弱得已經不堪一擊,被現實傷害得連擠出一個微笑都艱難。
可他只是嘴唇翕動,眼睫輕抖,用努力平穩的聲線,安慰自己身邊的人?
喬立背著母親,一步步走出了山溝,送進了縣城姐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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