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憶過往(第1/1 頁)
月色正好,銀色的光輝灑在無人的小路上,最適合吐露心事。
藺大叔從酒館出來陪同萩姑姑一起回去,若她再晚出來一會,只怕藺大叔會直接衝進穆府。
“陶陶她沒事吧?”
“現在沒事,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事。”提起陶陶,萩姑姑的心總是揪著,那孩子只怕沒那麼容易忘記仇恨。
“你也別過度擔心,傳言不可信,重要的是陶陶開心。”
萩姑姑嘆了口氣,她抬頭望了望天上明月,“是啊,最重要是她開心。”
回想陶陶隨自己逃出章府的那段日子,那孩子目光空洞,幼小的身體彷彿早已沒了靈魂,從此在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那天在街上的瓷器攤位前,她雙眼緊緊盯住那個白瓷碗,無論怎麼勸她都不願離開。無奈之下,自己只好拿身上僅剩的銀兩買下了那個白瓷碗,這才發現那瓷器出自夫人之手。
那天夜裡在破廟歇息時,分明聽到陶陶細細抽噎的哭聲,哪怕她已沉沉睡去,臉上的淚痕始終無法乾涸,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嘴裡呼喚著孃親。
後來的許多日子,陶陶整日抱著那個白瓷碗,時而低頭打量著它 稜角,時而對著陽光觀察它的釉彩,甚至用稚嫩的小手去感受它的輪廓和釉面,這種狀況持續了很久,直到那日她靜靜的坐在石墩上,自言自語:
“它出自嶺山東南方向,嶺山的瓷土,白如絲絹,燒製的瓷器宛如玉色……”
或許從那日起,就註定了陶陶的一生再也無法與瓷器割離,她是章家唯一的女兒,她叫章之穎,是老爺和夫人的延續。
陶陶十歲那年在河邊遇到醉酒的藺大叔,當時他一臉邋遢像個乞丐,瘋瘋癲癲四處嚷嚷著要喝酒,見到陶陶就喊:
“小姑娘,我給你錢,你給大叔打壺酒!”
“你讓我打酒就打酒啊!”吐了吐舌頭,貓著腰從他身邊跑過,順手就把他的酒壺搶到了手裡,“醉貓,來抓我呀!抓到我就給你酒喝!”
藺大叔踉踉蹌蹌的追著陶陶來到草廬前,剛到門口就倒在了地上。
“萩姑姑!萩姑姑快來!這裡有個有錢的乞丐,你快來!”
聽著陶陶瞎嚷嚷,萩姑姑丟下手中的活就跑了出來,忍不住訓斥:“小姐,你怎麼什麼人都敢招惹。”
“我看他喝得醉醺醺,懷裡還揣著好幾張銀票,要是我不引他過來,碰到壞人怎麼辦?”
這或許是陶陶最珍貴之處吧,哪怕經歷再多的磨難,始終保留一顆善良的心,無關對方是不是一個陌生人。
也正因為如此,讓原本浪跡天涯的藺大叔和她們成為了鄰居,還親手教陶陶武功,甚至到了後來連酒也戒了,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想到這裡,萩姑姑已經釋然,不管陶陶要做什麼,她都不會再阻攔,月正亮,她像問一位多年的老友:“她藺大叔,往後陶陶若有難事,你一定要幫她。”
藺大叔聽罷哈哈大笑,“不過是嫁個人,你就擔心成這樣?放心,不管怎麼說陶陶那孩子也算我半個徒弟,她若有需要,做師父的怎麼能袖手旁觀!”
如此說來,萩姑姑的安心了許多,只可惜她並不知道,這麼多年她從未提起章府,同樣,藺大叔也從未提起過自己的過往。
:()盜行天下:夫君別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