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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的雙手交叉又分開，分分合合很多遍。半晌，乙終於停止了這根本沒有意義的舉動，愣愣地望向歐陽晏，露出個有些虛弱的笑，“她這一生都得如此下去，是嗎？”

歐陽晏笑了下，淡然回道：“是的。”

乙突然想到什麼，眼中忽然明亮起來：“是不是玄機老人會有其他辦法麼？”

這回歐陽晏笑得肩都顫了：“是啊是啊，若是區區的師父仍在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有它法的呢，呵呵呵……”

那一閃而過的明亮消失之後，乙的眼裡是茫茫灰色。

“夠了！”軒轅霄喊出這一嗓子後，似乎胸口舒服了一點，至少他能呼吸了。

歐陽晏扯扯嘴角，看向軒轅霄，“所以呢？”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誰也沒料到，軒轅霄竟不置一詞，大步走了出去。

“這？！……”歐陽晏的一雙杏眼瞪得好大，直直跟隨著軒轅霄快要消失的背影。

老太后輕言開口：“魔醫何時要離開，便可離開。”

歐陽晏抿唇笑了，原來這就是軒轅霄給的答案呢。呵呵，說出來又怎麼了，這陪我盛開真不合作。

他轉身望向老太后，脖頸微微一曲，眉眼帶笑：“多謝太后指點。”

太后虛弱地笑笑，目光掃過仍舊獨自發呆的乙，落回歐陽晏身上，柔聲道：“哀家先行回宮了，凌丫頭就拜託魔醫大人了。”

“客氣。”紫眸一彎，溫和有禮。

“區區還要進去瞧瞧凌……”眼珠一轉，歐陽晏右唇微微勾起幾度，“瞧下凌丫頭，永安王是與區區一同進去，還是要留在這裡沉思？”

乙恍惚間聽到有人叫自己，茫然抬頭就對上歐陽晏似笑非笑的眸子。他其實根本沒聽到歐陽晏說了什麼，只是隱約地對永安王三個字有反應而已，見歐陽晏盯著自己，乙也沒太大感覺。忽然，他腦中竟盤旋出幾個字：替我去趟生死谷。

替我去趟生死谷！是呢！說不定她就是知道玄機老人沒死，說不定她就是要自己去請玄機老人來救她自己！

怪只怪自己當時竟因一時憤怒沒讓她把話說完，不然……

乙重重地嘆息一聲，再看向歐陽晏的雙眸，沉重的灰色漸漸褪去，轉而代之的是堅定的光芒，“那主人就先拜訪於甲了，不需多日我便會親自去迎主人回來。”

歐陽晏聽完乙的話，真真正正的是一頭霧水。他好歹也曾與乙共事過，在他眼中，乙無論何時那都是淡淡定定從從容容的一個人。而這樣一個人，現下說的話是那麼的……那麼讓人聽不明白……

直到乙從歐陽晏的眼前消失，他才後知後覺地輕嘆一聲，喃喃道：“貌似他剛剛喚我‘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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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有足夠力氣餐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不是無盡黑暗的地獄，而是被淺淺的黃色燭光溫暖起來的夜。

夜很深，深到我怕下一刻那微弱的燭光就會被黑暗吞噬。

“醒了？”

好聽的聲音似乎從燭光那邊傳出，順著聲音，我終於模糊地看到了一張臉，就算看不真切，我也知道那人是誰。

“燕四方，我蠱毒發作第二次了。”只是這一句話，似乎耗盡了我積攢的所有力氣。

“我知道啊。”歐陽晏走到床邊，低著頭看我，我才看清一雙帶著濃濃笑意的眼睛，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話，“我自己下的藥怎會不知何時發作呢。”

“你，你剛說話了麼？”我幻聽的……我是幻聽了！

“啊，我說，我自己下的藥豈有不知何時發作的道理。”歐陽晏輕輕地，無所謂地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想張嘴罵他，可總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