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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沉悶的氣氛讓木蕎微不可及的皺了皺眉。
她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小豆丁,見他只在那裡扒米飯,但桌子上那些菜卻一動不動,木蕎暗暗嘆了口氣。
「小魚兒,來嘗嘗這塊紅燒肉。」
小魚兒是蕭墨毓的小名,木蕎覺得這名字好聽又可愛,便也跟著叫了。
見碗中被夾了一塊他曾經最喜歡吃的紅燒肉,蕭墨毓心裡有些複雜。
如果前世狗男人沒有離棄她們,他們一家人一定會永遠平凡快樂的生活下去,可是對面那個狗男人,他的身份根本不會讓他甘心的。
他遲早會走,走的絕情又冷漠。
蕭墨毓垂著眼皮盯著碗中那塊色澤紅亮的紅燒肉數秒,突然一夾筷子將它從碗裡丟了出去。
那塊肥瘦均勻的紅燒肉可憐兮兮的在桌子上翻滾著,一直滾到對面蕭晟面前,才慢慢停下。
見蕭晟清冷的目光看了過來,蕭墨毓冷冷的回了一個賭氣的白眼。
他不怕那狗男人懷疑,反而如今這態度正好。
畢竟母親連續病了兩天,他一個人在外面快活逍遙,他若不這樣氣他,憑狗男人縝密的性格,一定會覺察出什麼來。
但顯然,因為這一出,飯是進行不下去了。
「蕭墨毓,你若有氣就往我身上撒,你這樣駁了你孃的好意,我教你的禮數規矩都忘了?」
蕭晟雖是教書先生,但身上卻莫名帶著一股矜貴自持的氣質。特別是開口說話的時候,總有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想要臣服。
木蕎眼睛偷瞄了一眼,見到他不怒自威的樣子,擔心兒子被這渣男揍,趕忙起身,將小魚兒拉到身後,一臉防備的瞪著他。
蕭晟:「……」
蕭晟見妻子如此維護,臉上的表情頓了頓,沒再多說什麼。反而是木蕎暗暗翻了個白眼,有些陰陽怪氣道。
「小魚兒這麼做,還不是心疼我?夫君啊~既然我剛大病初癒,未免給你過了病氣耽誤你回鎮上教書,今晚我就跟兒子睡了。所以就勞煩你……」
木蕎的目光在一桌子飯菜上掃過。
反正都要離了,幹嘛不對自己好點?既然狗男人那麼能演,索性就將舞臺教給他得了。因此木蕎連收拾碗筷的活計也不做了,才不管對面的人如何想?
蕭晟被木蕎支使著幹活,雖然臉色有些陰鬱,但到底沒有反駁。
見蕭晟懂了她的意思,她眉眼含笑的眨了眨眼,瀟灑的一轉身,牽起小魚兒的手,步履如風的離開了。
蕭晟:「……」
這一次當真是把人給氣狠了。
木蕎落水的事情,蕭晟並不知曉。也正如此,直到今天村裡一位婆子到鎮上趕集尋到他,他才知道她已經昏迷了兩天。
他這才匆匆交代完手裡活計,緊趕慢趕,趕了回來。
但終究是錯過了。
蕭晟自知理虧,將一桌子飯菜收拾妥當後,因為心裡裝著太多事情,便沒有回房,而是直接往兒子的屋子走去。
夜色已深,隔著一道細細的窗縫,蕭晟看到了屋內的景緻。
蠟燭暖黃色的燭光下,他的妻子正坐在床邊給裡側的兒子柔聲講著一些他從未聽過的故事。
什麼小美人魚,什麼海盜……特別是講到精彩的地方,兩個人都融入進去了一般,歡聲笑語不斷。
對於這一點,蕭晟一直沒有展示出他的懷疑。
不管是她口中的故事,還是她那些超前的「發明」,高明的醫術,他都只是用一副欣賞的目光對待,一句也沒有問過。
每個人都有秘密,就連他也從未告訴過他的妻子,他的真實身份。
院中的梧桐葉在夜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