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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懷瑜本來還打算這次出來重新整理在盛決眼裡的帥氣形象的,現在也顧不上了,上車沒多久,就虛弱地發聲:「盛決,我想吐……」
成功讓盛決這個潔癖晚期患者整個身體都僵了。
「那你幹嘛非要來?」盛決表情嫌棄地說,手上卻翻出了一盒青草膏,「閉上眼睛,仰頭靠著。」
季懷瑜胃裡瘋狂翻湧,只能聽話照做。
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被盛決的指腹擦過,留下一陣冰冰涼涼的觸感,他聞到一股薄荷的清冽味道,難受的感覺頓時消散了很多。
躺了一會兒,剛能喘口氣,季懷瑜就開始想搭話:「早知道坐大巴,我肯定不來。我就小時候坐過兩回校車,每次都吐得一塌糊塗,我一吐,其他小孩兒也跟著吐,那場面……哈哈哈哈。」
盛決想像了一下,感覺呼吸都停滯了,挖了一坨青草膏拍在他腦門上。
「你少說點話。」
其他員工因為害怕盛決,自動和他們隔了兩排坐著,這會兒在後面偷偷地看著他們。
一個員工先悄悄地開口:「盛總和董事長感情很好的樣子。」
「那可不是,畢竟也算一個屋簷下長大的,董事長和他親哥關係又不好。」另一個人附和道。
「也不算吧,他倆應該差5歲,聽說董事長13歲的時候,老董事長就把盛總送到國外讀大學了。」
「那他倆沒在一起呆多久?」
馬上又有新的八卦的員工加入討論:「哎哎,不是說季董18歲就跟家裡鬧翻,自己搬出去了麼?」
「肯定早就鬧翻了,不然怎麼卡著成年就急著出去。之前不管出席什麼活動,你看到過老董事長帶季董的麼?不是每次都帶著大少爺。」
「要我說季成瑾那種傲氣凌人的樣子,還不如咱們董事長。」
「算了算了,別說了,死者為大。」
雖然他們已經極力地壓低了聲音,可越說越起勁,盛決免不了細細碎碎地聽到了幾句。
他偏過頭瞟了一眼季懷瑜,對方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不知道聽沒聽到。
他時常忍不住想到八年前,如果他沒出國,可能季懷瑜就不用獨自一人,在國內面對他母親精神失常,然後自殺身亡的噩耗,可能以後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他永遠也忘不了放假回去,在樓下看到二樓視窗,季懷瑜略帶稚氣的面龐失神地眺望著遠處。
然後是季鼎對傭人們的咆哮聲:「誰都不許放他出來!也不許給他送飯!什麼時候他不發瘋了再說!」
他進了房間,拉扯間季懷瑜紅著眼睛,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後就安靜下來哭了,那個疤現在都還留著。
路程不遠,大巴很快就停下了。
盛決的目光從他睡著的側臉上挪開,推了推他:「到了。」
季懷瑜睫毛抖了抖,睜開眼睛,拿紙把自己腦門上的藥膏擦掉,伸了個懶腰:「終於結束了,我走的時候再也不會坐這個大巴,我要叫直升機來接我。」
說完他看了一眼盛決,對方竟然沒嘲諷他,真是少見。
恆輝旅行團下車到了鍾靈山的入口,剛踏進山谷間的石路,悶熱的感覺就被一掃而空,涼風混著森林特有的清新氣息迎面襲來,令人心情舒爽。
平時公司裡跟著盛決都嚴肅得不行的一群人,也開始歡聲笑語起來。
走到半山腰,路分成了三叉,一條比較正常的石板臺階路,許多遊客正從這條路向上前進。還有兩條明顯比較崎嶇,從森林裡穿過的路,看起來是為驢友探險專門提供的。
季懷瑜這會兒恢復了精神,拍了拍手把大家叫過來,宣佈道:「咱們這次團建哈,每個人自己選路線,自行組隊,等會兒最先到山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