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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無數青春與躁動，在他對上她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時，倏地便將他整個人吞噬了。他從來聽不到的聲音，都竄上耳畔。他從來都不曾感到過的愉悅，也隨之在腦海里膨脹起來。

他拎著書走出教學樓，抽出一根煙點燃，長長吸了一口。可那種上癮的感覺比菸癮更深，一直在他心頭躁動。

他有些煩躁地低下頭，再次望向那本書，希望得到紓解。只是那書上除了寥寥幾筆的筆記，連個姓名班級都沒有。

他將煙熄滅，回到樓道里，一個個考場找過去。

就在快把高二的考場走完時，他終於看見了她‐‐一臉認真地坐在第二排，奮筆疾書塗著答題卡。她咬著下唇，眼神裡有股又可笑又可愛的執拗。

三班的啊……到底還是個書呆子。

他心裡雖這樣想，卻薄唇輕鼓，站在前門外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顧言惜這考場的學生連同老師全看了過來。

賀霖不看別人，直直地看她，嘴角掛著邪邪的笑容，把那本語文書舉起來，朝她晃了晃，嘴裡還作著口型：&ldo;我等你。&rdo;

顧言惜很神奇地看懂了，隨即一怔，立刻紅了耳尖，當作沒看見一樣，繼續低下頭，胡亂塗她的答題卡。

&ldo;賀霖，你在這幹什麼？回你考場去。&rdo;這位活閻王，全校聞名，就沒一個不認識他的。監考老師擰著眉頭出了門：&ldo;你又抽菸了？&rdo;

賀霖沒說話，倒是齜著牙笑了出來。

這兩天的考試對於顧言惜來說實在是一種煎熬。第二天中午，好不容易考完，她正打算到涼亭那裡，找賀霖要回自己的語文書。可是她剛剛收拾好東西出門，便被班主任叫住了。

&ldo;顧言惜，&rdo;班主任歲數不大，是個年輕的女老師，教的是語文。她柔聲對她說道：&ldo;你是不是在這不太習慣啊？你們原來的學校課本和我們這不一樣麼？&rdo;

顧言惜不知道她何出此言，只要搖頭。

班主任嘆了口氣：&ldo;我聽幾個副科老師說，你幾乎交了白卷啊？而且……一整張數學卷子，就寫對了三道選擇題？&rdo;

林姝這會兒正巧出門吃飯，聽了個正著。

班主任壓低了聲音：&ldo;到底怎麼回事兒，跟老師說說？&rdo;

顧言惜只好咬著唇小聲道：&ldo;我……我就是，看不懂，也不會寫。&rdo;

&ldo;可你爸爸說，你在原來學校學習很好的。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情？&rdo;班主任依舊一臉的不解。

&ldo;我家裡‐‐&rdo;顧言惜想了想。原文裡，原主的確是因為父母離異，家裡鬧得不可開交，才會讓她轉學到姑姑所在的城市。她現在也是跟姑姑生活在一起。

但這些並不是她交白卷的理由呀。

見她沉默，班主任以為戳到她痛處，趕緊道：&ldo;沒關係，你先去吃飯，等正式上課了，我想辦法給你補一補。&rdo;

顧言惜連忙點頭：&ldo;謝謝老師。&rdo;

班主任在她肩膀拍了拍：&ldo;行了，快吃飯去吧。&rdo;

&ldo;我帶她去。&rdo;林姝上前拉住顧言惜的胳膊，跟班主任咧嘴一笑：&ldo;老師好。&rdo;

班主任頷首：&ldo;嗯，去吧。&rdo;

&ldo;言惜，你還真不會寫啊？一整張卷子就寫對三道？&rdo;林姝難以置信地拉著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