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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外,古道。
古道上,一人一車在緩緩前行。古道兩邊,山峰逼仄,林木蒼翠。
沒錯。這是令六國軍隊伏屍百萬,流血漂櫓的那個函谷關。不過,此刻的函古關清淨幽森,整個古道上只有那“嘎吱、嘎吱”的車輪聲。
三里只聞車輪聲,這是另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青山樹林裡還不時透射出絲絲殺氣,那是還未將息的亡魂。普通人經過這裡,無不覺得此處詭異十足,生怕樹林後會射出排排冷箭。而這一人一車彷彿全無所覺,不急不慢地往遠方巍峨的城樓行去。
忽然,馬車停了。黑色的車蓬裡傳出一聲渾厚綿長的聲音。
“範先生跟著老夫半日有餘了。前面就是函古關,範先生若有雅興,不如一起進城,老夫定盡地主之誼。”
一聲如金石擊鐘的長笑緊隨而起。車後百步之處,一位身著灰地菱紋袍,頭裹巾幘,手持綸扇的老者撫掌而出。
“燭盟主胸如潮海,豪氣幹天,金族范增失禮了。”范增口說失禮,腳下卻如行雲流水,轉眼之間就立於隔馬車十步之處。
趕車之人聞范增之名,不由動容。他見范增轉眼就到身前,立即戒備地橫於馬車前。其實趕車之人是一不到十六的孩童。孩童年紀雖小,卻面如堅石,目如鷹隼。
“啞兒,不得無禮。範先生若要偷襲,你連眨眼的機會都奉欠。”說話間,啞兒連忙恭敬地拉開馬車的遮簾。
遮簾裡走出的男子身材雄偉,外穿黑鱗織甲,內穿窄袖衣,頭帶黑冠,面容古樸,雙目如海,不怒自威。
范增輕搖綸扇,說:“範某非為殺伐而來,實為天下蒼生,無定河安而來。”
燭蒙長笑道:“原來範先生也是來指正老夫的。只是水德已興,我黑水族順勢而來又有何不妥呢?”
范增肅容道:“嬴政倒行逆施已是婦孺皆知;無定河厄浪已現,難道燭盟主要助紂為孽,對此視而不見?”
燭蒙面容轉冷,雙手背在身後,不客氣地說:“老夫所為心中都有定數。若範先生只是來做說客的就請回吧。”
范增絲毫不動氣,他捋了捋長鬚,額手說:“既然如此,范增也不便多言。只是久聞燭盟主為相界第一人。範某不才,想討教一下。”
燭蒙雙目一亮,說:“百相骨為先。老夫也久仰範先生金石骨術之神奇,自然樂意奉陪。”燭蒙口中雖如此說,心中卻動了殺意。
“殺掉與自己齊名的范增會讓自己的計劃順利太多了。”燭蒙心想。
范增此刻卻是另外一番感慨。自烈火族第一高手樊飛死於燭蒙之手後,本是守護無定河的五大術族相互倒戈,已成水火難容之勢。看來這最後一步棋是不得不走。
“啞兒。你先回城。任何人不得來於此處插手我和範先生的事情。”燭蒙以不容反駁的語氣命令道。
啞兒只猶豫了一下,便點頭答應。啞兒無比怨毒地看了一眼坦然自若的范增後,趕著馬車緩緩離去。車輪聲漸漸遠去,而範燭二人的對峙才剛剛開始。
像範燭二人這種層次的相術師的較量,只有找出對方隱藏的命線,將其斬斷方算是徹底地從世間消失。金族以金石骨術為最,不但命線堅如金石,而且擅分身替線之法。燭蒙觀察許久,也只排除了范增身後波動的二十九條黑影,所以,范增的命線定在剩下的二十條黑影中。
只見燭蒙從百寶囊中取出一方暗紅雞血石攤於自己枯槁的手掌中,念道:“乾坤有令,萬線歸宗。”
隨著術詞的念出,燭蒙手掌上如生出一個黑洞,雞血石一隱即沒。
范增看到此景,心中微駭道:“燭蒙這麼有把握殺我?居然連為人所不恥的奪線術也用?”
風起了,樹木未沙沙做響,燭蒙的衣角卻獵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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