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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珩山吩咐司機,讓他開鎖。
然後晏珩山便見溫鬱像只白色的蝴蝶,帶著肉眼可見的雀躍,撲到那個年輕男人的跟前。
他聽見溫鬱用磕巴的聲音喊懷謙哥。
飽含愛意和依賴。
盛懷謙叫了一聲小鬱後,拉住了溫鬱的手腕。
盛懷謙很疼溫鬱,即便是拉手這樣一個動作,也非常地輕柔。
被關了幾天,他憔悴了許多,長了鬍子,眼睛裡有血絲,這副樣子其實他並不像讓溫鬱見到,卻也忍不住思念,很柔和地看著溫鬱。
「怎麼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盛懷謙關切地責問。
溫鬱眼圈微微泛著紅,搖頭,「有,好好吃。」
盛懷謙很想抱抱他,又覺得自己身上晦氣得不行,不捨得讓溫鬱也染上。
盛懷謙很快注意到溫鬱身後的人,那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身材高大強健,給人的壓迫感很強,盛懷謙也很高大,在他面前卻憑空矮了一截,不禁生出警覺和敵意,這是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同類時的本能反應。
他對溫鬱一直是杞人憂天似的保護,就好像一個普通人忽然得到了一個寶物,每天都擔憂會不會被人偷走,會不會不小心被打碎,每天要看幾遍才能安心。
李煒顯然是要他坐牢的,卻又突然讓律師來簽下諒解書,不可能是良心發現,或是盛容的懇求感動了他,只能是他看在了別人的份上,而這個人地位和權力是在他之上,所以他才會突然這麼痛快地放人。
就是這個和溫鬱一起出現的人。
沒有無緣無故給予幫助,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皺起眉頭,問溫鬱,「他是誰。」
溫鬱明顯地滯住,眼神是慌亂的,聲音也比往常更吞吐,「同學,的父親。」
「他,幫了我們。」
溫鬱只是給他介紹,並不肯去看對方,既然是同學的父親,那就是長輩,又幫了他們,溫鬱並不是沒有禮貌的孩子,怎麼會這麼生分。
而且這人明顯才三十多歲,溫鬱今年十九歲,同學也是差不多的年齡,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父親。
現在不是詢問具體細節的時候,盛懷謙上前一步,對著晏珩山道:「先生,謝謝你幫我們。」
晏珩山微微垂眼,眸光很沉,含著幾分壓制,這是他和對手談判時候的眼神。
接著,他視線越過盛懷謙的肩頭,牢牢鎖住溫鬱,「我只是幫他。」
溫鬱面龐忽地慘白。
司機下車,把東西拿給晏珩山。
晏珩山走至溫鬱面前,輕輕鬆鬆地將溫鬱籠罩,他俯下身,盯著溫鬱因為自己一句話而變白的臉龐,將手裡的東西給他。
溫鬱顫抖地垂眼,是藥。
他瞬間便明白了是什麼藥,像是什麼燙手的東西,溫鬱不肯接,晏珩山手心卻貼住他的手背,溫鬱又是一顫,驚慌抽手的同時卻看盛懷謙,男人寬大的身體將他擋得嚴絲合縫,什麼都看不到。
晏珩山的手心滾燙,和他手背像是黏在了一起,溫鬱掙不動,杏眼慢慢濕潤,晏珩山認真地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按下去,讓他握住袋子。
「不想讓你懷謙哥哥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事情,就拿好它。」
「每天塗兩次,痕跡和於腫會消。」晏珩山繼續道。
晏珩山手拿開,袋子沒有松,溫鬱攥得緊緊的,神情是難堪的,屈辱的,像是背叛丈夫的妻子,晏珩山眼神微寒。
「我要走了,不和我說再見。」晏珩山目光粘稠地裹住他。
溫鬱抬起眼皮,眼裡含著小顆的淚珠,想哭不敢哭的可憐樣子,「再,再見。」
「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