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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被摘下來了。
時倦隨手一扔。
「叮鈴鈴——」
純黑的耳釘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而後準確落入洗漱臺上的瓷杯裡,砸出清脆的聲響。
它在杯子裡旋轉了數圈,終於停下。
時倦看都沒看一眼,關上水龍頭,轉身,直接出了衛生間。
客廳裡,時倦名義上的舅舅舅媽一家三口,正蜷縮在一起一邊哭一邊抖。
男人和初中生都被他放倒了,看到出來的人,唯一的女人猛地瞪大眼:「你,你怎麼……」
時倦聽著她的尖叫,沉默地垂下眼。
吵。
煩。
他往前走,女人便往後退,手腳並用,蹭蹭地往大門口的方向退去。
「你,你別過來!不然我報警了!!」
時倦沒有說話,一步步向前。
女人的後背終於靠上大門,她不敢轉頭,手慌忙地去夠頭頂的門把手。
接著,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脖頸。
時倦拎著女人,像拎什麼破布口袋一樣,直接往旁邊一扔。
「砰——」女人砸在地上,滾了半圈,捂住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時倦看了一眼面前的景象。
三個人橫著躺在那兒,餐盤砸在地上,筷子碗什麼的連同飯粒,濺得一地都是。
他擰了下眉,轉身,拉開了大門,消失在樓道里。
外面現在是陰天。
時倦剛剛走到公寓樓下,忽然,一道白色的影子從一旁的草叢裡竄了出來。
那白影像是聞見了什麼令它興奮的東西,直接朝時倦的方向沖了過來。
時倦錯不及防,被撲地後退了幾步,後背砸在金屬大門上,身體的疼痛總算令他清醒了幾分。
他低下頭,看清了眼前的影子。
一條狗。
渾身乳白,只有腦袋和耳朵有一圈黑的大白狗。
那狗可絲毫不管被撲的人在想什麼,一邊嗅一邊歡快地搖著尾巴,舌頭直接舔向對方垂在身側的手。
「番茄?」
又一道身影追了過來,穿著市一中的校服,戴著鴨舌帽。
他看見這一幕,趕緊去撿地上的狗鏈,一邊撿一邊道:「抱歉,它……」
江燼回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了:「時倦?」
時倦沒理會他,皺著眉將那隻仍滴滴答答淌著血的手抬起來,另一隻手則抓住了面前這隻狗脖子上的項圈。
大白狗不肯放棄,鼻子不停地往他那隻手聳動。
江燼回順著看過去,目光陡然一凝,猛地抓住了對方的手:「怎麼弄的?」
時倦聽到聲音,沉默地抬起頭看著他。
半晌:「鬆手。」
江燼回抿著唇:「不。」
手腕上的溫度緩緩升高,時倦看見對方說完那句,眼睫顫了顫,移開視線,又像是補救般,氣勢不足地說了句:「你說的,要說真話。」
「……」
空氣安靜了片刻。
唯有大白狗還在那兒不肯放棄,一個勁兒地往兩人之間拱。
時倦看著,動了動嘴唇。
江燼回站在他面前,清楚地聽見了他說出的字眼:「髒。」
他愣了一下:「什麼?」
時倦:「手。」
江燼回低頭,看見對方手心不住滲出來的血,沾著半透明黏膩的膿水。
他眼睛一疼,眨了眨眼:「不會。」
他又說:「我給你擦乾淨。」
「傷口太深了,而且邊緣已經有了化膿的跡象。這裡只能包紮縫合,以防萬一,建議事後還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