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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倦悶哼了一聲。
江燼回大約是聽到了,手上的動作放輕了些,彎下膝蓋,將背上的人託了起來:「這邊。」
時倦爬在男生的背上,清楚地看見對方衣領下泛紅的脖頸,一點點向上,蔓延到了耳廓。
他看著那片緋紅停頓了幾秒,忽的貼近了對方的耳朵,輕輕的撥出一口氣:「那就謝謝你了,江同學。」
江燼回最終停在二樓盡頭緊閉的木門前。
門上掛著牌子,用楷體寫著「團委辦公室」的字樣。
江燼回用鑰匙開了門,小心翼翼地將背上的人放在長長的會客沙發上,重重地喘了兩口氣。
時倦認真地看著他:「累了?」
江燼回沒出聲。
他其實不是那種練家子,平日裡也是坐在座位上看書做題居多,最大的運動量就是體育考試的一千米長跑。這一路走過來除了他作為男生天生的力量感,也不過是因為背上的那個人。
時倦沒聽到回答,又問:「你不用上課?」
江燼回搖搖頭:「不回去了。」
時倦:「嗯?」
江燼回沒休息多久,便走到角落的矮櫃前,翻出一袋一次性紙杯,接上熱水:「我跟老師請假了。」
時倦沒問他為什麼要請假,「哦」了一聲。
江燼回將紙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看了看他蒼白的臉色:「要是還難受,就告訴我,我帶你去醫務室。」
時倦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江同學。」
他說:「之前沒看出來,你還真是關心同學。」
江燼回手一頓。
「不過,」時倦託著下巴,笑吟吟地望著他的眼睛,「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對我說這種話的?」
江燼迴心裡一跳,眸光閃了閃:「我……」
時倦也不急,就那麼安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半晌,他聽見對方開口:「我們是同學。」
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時倦絲毫沒打算放過他,又道:「要是今天站在那兒的是別人,你還會這樣嗎?」
江燼回不說話了。
「我很值得你去輕廉?」
江燼回驀然起身:「我沒……」
「你真當我傻麼?」時倦直接打斷他,「要是請假,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去哪裡,都該往你們尖子生班那頭走,誰會繞一大圈跑到我這個吊車尾的班級來?誰會出個門還特地帶著辦公室那麼沉一串鑰匙到處跑?」
偽裝被人親手一層層撕開,江燼回僵在原地,掌心不自覺汗濕了。
「你是學神,在老師心裡是謊話也能被無條件當做真話的好學生,在學校裡一呼百應,在學生裡隨便一句都能被奉作圭臬。既然高高在上,為什麼偏要來招惹我一個無名小卒?」
「為了找樂子?為了懲治惡人,鞏固你在其他人心中的地位?還是隻有待在我身邊,才能體現出你的高貴?」
時倦仍是笑著的,可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語氣裡是幾乎要溢位來的譏諷與厭惡:「江同學,裝了這麼久,好玩麼?」
江燼回愣愣地望著面前的人,眼眶緩緩紅了。
【宿主。】系統道。
時倦獨自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端著紙杯喝了一口。
甜的。
時倦回憶了一下方才氣運之子接水時背著的動作,難怪非要接熱水,原來那會兒他還特地在杯子裡加了糖麼?
【宿主,宿主,宿主……】系統一刻不停,跟叫魂似的。
時倦的頭髮在男生裡有些過長,估計有段時間沒有修剪過了,此刻卻剛好能擋住他耳上那枚耳釘。
只要不刻意去看,其他人基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