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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當初她在軍訓晚會上表演的影片不知被誰錄下放上了校園表白牆,並因此在全校出了名,甚至收貨了一水兒的傾慕者。
一個長得漂亮,有才,脾氣又溫柔的女孩子,一群十七八歲正處在青春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年紀的少年,會被她吸引,其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可問題是,有些人心率先萌動了,思想卻跟不上身體的發育成成熟的模樣。
若是林妍對所有人都一樣也就罷了,可偏偏不是。
否則,她也不會毫不在意對方在學校裡那漫天飛的傳言,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他叫出「時倦哥哥」。
看到自己的女神滿心滿眼都是另一個整天沉默又孤僻,除了一張臉還能看,其他哪哪都拿不出手的同齡人,心裡自然會不平衡。
古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
有人冷嘲熱諷,有人沉默不言,還有的人則選擇用行動表達自己的不滿。
比如,那個帶頭對時倦進行校園暴力,並且今天被時倦揪著衣領砸得頭破血流的黃毛。
江燼回不知道他翻看自己記憶的心路歷程,只以為他這一路都因為林妍走神,只覺得一顆心被人輕輕攥了一下。
力度不大,所以不算疼,就是又酸又澀。
「你不開心?」
江燼回怔了一下,下意識道:「沒有。」
時倦:「你的眉毛都能打結了。」
江燼回抿著唇,又不說話了。
時倦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道:「江學霸,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你麼?」
江燼回被他那一句毫不遮掩的「不喜歡」刺了一下,匆匆低下頭:「關我什麼事?」
時倦直接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腕:「真的不想聽?」
江燼回掙紮了一下,卻沒用多少力氣,就認命似的放棄了,站在原地。
時倦仍舊握著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則甩了兩下,甩下一大截過長的衣袖,手指隔著布料捏住了眼前那人的下巴:「抬頭。」
江燼回一動不動。
時倦:「聽話。」
「……」
兩秒鐘後,江燼回仰起了腦袋。
他生得白,但不是時倦那種一看就讓人覺得不健康和脆弱的蒼白,而是非常健康的顏色,只會叫人覺得精緻漂亮。
黑眸,高鼻樑,唇色卻是嫣紅的。
那些童話故事裡所有對王子的想像,都能在他身上找到影子。
這樣的男孩子,真的不愧成為這校園裡女孩們心中的幻想。
而此刻,那人卻死死咬著唇,纖長的眼睫不停地顫動著,因為周圍昏暗看不清顏色,只是那雙眼睛被路燈一照,裡面的光都是搖晃的。
時倦注視著那人的眼睛,語調卻仍舊毫無波瀾:「因為你太虛偽了。」
江燼回眸光狠狠一顫。
「因為你說什麼,和你做什麼,永遠是兩回事,永遠不能一致。」
時倦鬆開握住對方手腕的手,掌心輕輕覆上了他的眼睛:「如果你只是不願意承認,大可以選擇永遠沉默;如果你不在意問話人的想法,同樣可以隨口胡謅。」
「可你明明不是。」
「你既然在意我,為什麼在我面前,連句真話也不肯說?」
掌心下的眼睫扇了扇,有水漬緩緩洇濕上來。
「現在,我問,你答。」
時倦垂眸看著眼前的人:「剛剛我說你不開心,是還是不是?」
片刻的沉默。
江燼回鬆開被咬得發白的唇,開口道:「是。」
那人的喉結隨著話語滾動了幾下,出口的嗓音卻很低,還帶著點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