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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頓在原地,有些無語,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與羅文作相識幾年,在他看來,羅文作不是沒分寸的人,平時來酒館的那些姑娘跟他說完話,只恨不得給他發房卡,他都沒有約過哪怕一個客人,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不過是逢場作戲,說幾句話過過癮的大有人在,可今天這樣哭著反饋的,倒是頭一遭。
安東尼嘆氣心想。
他們不言不語地,在門外等了幾分鐘,就在老闆耐心告罄,移步離開時,安東尼再等不下去,停手輕叩房門。
屋裡哭聲瞬間消停,羅文作冷眼輕睨他,腳步不停,仍是走開。
又過了兩分鐘,房門開啟。
阿隨眼眶鼻頭微紅,睫毛濕潤,故作無事發生地扶著門板。
「有什麼事情嗎?」她身上裹著毯子,聲音很低,沙啞,支離破碎的脆弱感。
安東尼也為此心碎,這種憐人的心態無他,只是出於對美麗的事物的憐惜。
安東尼循著她的視線落到橫在二人中間的餐車,低聲道:「很抱歉今晚上給你帶來的糟糕體驗,這是我老闆吩咐的賠禮,請你笑納,接下來你在serendipity的所有消費都將免單,包括與你同行的華人朋友。」
包括同行的……
不得不說,這是一筆很大的數字了。
阿隨裹著毯子,眼底有些迷茫地看他。
走廊裡有一絲很淡的菸草味,她在房間中看不到走廊的人,自然不知道一牆之隔,還站著另一個人。
「希望你原諒他,可以嗎?」安東尼笑道,又問阿隨,自己可以進去布餐嗎?
大抵是安東尼好聲好氣,阿隨緊張的面容鬆懈幾分,將門推開一些,低聲道:「請進。」
安東尼朝她頷首,推著餐車進入703,試圖進一步瓦解客人和老闆之間的隔閡。
「女士,你知道的,我們老闆是華裔。」
「聽說過。」
「他有著俄羅斯和中國各一半的血統。」
阿隨裹著毯子,對這句話不明所以,旋即沒有應聲。
安東尼繼續道:「他身上有著典型的俄羅斯自我和中國的大男人主義,使得他對女人不那麼尊重,他很感謝你今天讓他明白了,他的行為舉止有多麼糟糕。」
阿隨被安東尼逗笑了,嘴角掛著諷刺。
「真的?」
安東尼也笑,卻答非所問:「同時我老闆也有著中國大男人主義的包容和慷慨,如果女士您在這裡遇到困難,可以直接聯絡他,尋求庇護,他會很樂意幫忙。」
「……」
短短几句話的時間,安東尼布餐完畢,便推著餐車離開。
臨關上門前,安東尼道:「夜還很長,如果在房間裡待著無聊,可以到樓下來。」
阿隨自他說完意有所指的『尋求庇護』那句話後,便一直心不在焉。
待人走後,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桌上的餐點,不止有當地的特色,還有符合大眾口味的西餐和意粉。
——
後半夜,阿隨最終還是到樓下去了。
臺子上有一支鄉村樂隊在唱歌,沒想到王靈子和徐超還在,他們正在舞池裡相擁著跳慢舞。
安東尼見她下來毫不意外,卻不知道她是焦慮到睡不著,沒有辦法才摸到樓下來,想尋酒喝。
沒想到吧檯只有那個男人和安東尼倆人,安東尼顯然不會調酒,他只負責點餐端盤和打理別的事務。
那個男人正在與一個吧檯前的男客交談,循著男客眼前一亮的視線回頭,他也周身倦怠地轉身,倒沒什麼別的神情。
阿隨懷疑安東尼方才那一席話是在瞎說。
屋裡暖氣供得足,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