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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鄧一明說：&ldo;似是雙嶼來人，父親，您看呢？&rdo;

&ldo;也許是，也許不是。你是怎麼想的？&rdo;

&ldo;那六個字之前，尚有半句，那才是真正想告訴我們的。&rdo;

鄧飛問：&ldo;是什麼？&rdo;

鄧一明輕輕說：&ldo;賴番帳者死。&rdo;

鄧恩民轉身看看長子，&ldo;那為何殺了老劉？&rdo;

&ldo;殺一個捕頭，以示不懼官府。&rdo;

&ldo;真是兇殘。&rdo;鄧飛恨道。

四個護院站在他們前面，好象是怕四具屍體跳起來傷害家主。他們見了老爺只行了禮，沒有說話。

&ldo;克山，過來。&rdo;鄧一明叫過一個護院。

&ldo;大少爺？&rdo;

&ldo;劉捕頭的傷你看過沒有？&rdo;鄧一明本想親自去看，但前庭的惡臭太難熬了。

&ldo;看過了，自胸至腹，一刀劈開。&rdo;

&ldo;骨頭斷了多少？&rdo;

&ldo;四根肋骨斷了，下刀偏右。胸骨沒事。&rdo;

&ldo;何以肯定是刀？如果是斧子還差不多。&rdo;

&ldo;切口太薄，不是斧子。應該是大唐橫刀或者鈿刀乾的。&rdo;

&ldo;……這麼大的力氣……&rdo;

&ldo;正是。且是進手刀，越到下面，入體越深。想必那殺手正面與劉捕頭相對，這種傷，自是雙手下劈。劉捕頭應已盡力後仰，但沒有跳出刀砍的範圍。&rdo;

&ldo;嗯。&rdo;鄧一明點點頭，凝神思索。父親和弟弟都看著他。他吩咐：&ldo;在左邊院牆架個梯子，要高出牆外。&rdo;

&ldo;派誰出去報官？&rdo;鄧飛問。

&ldo;……先不用派，只是看看。&rdo;

梯子搭好了。

牆外晃晃悠悠伸出一根木竿，頂住梯子，緩緩把它頂翻了。

大家盯住那根竿子。它又搖搖晃晃地靠上了牆，然後不動了。似乎有人把竿子倚在那裡，自行走開。

一時間誰都沒有主意，甚至都不太敢說話，人人都在等大少爺定奪。這時大門上一陣爬搔鼓搗之聲，似是有人取下釘子。鄧一明舉起手，示意大家靜觀待變。

門吱呀一聲開了。孫平北戴著草帽，挑著個擔子跨了進來。走過前庭那滿地的糟汙，他踮著腳尖。

&ldo;咿哦，咿哦！怎麼弄得這麼噁心？&rdo;他抱怨著，揮草帽趕開如雲的蒼蠅群。

三個家主都迎前了一步。孫平北走到面前，恭敬行禮，&ldo;老爺，大少爺，二少爺。&rdo;腳底下斜著似是要往廚房走。

&ldo;可是雙嶼之人？&rdo;

&ldo;雙嶼？什麼雙魚？不懂。我是來要西瓜錢的。&rdo;

這時候管家認出了他：&ldo;你昨天不是來過嗎？說是送與老爺吃的，怎麼今天又來要錢？&rdo;

&ldo;俺媽說是送與各位，但俺爹說了，辛苦種的瓜，怎麼能不收錢。俺爹替老爺幹過一些雜活兒，掛帳好幾年了都沒清呢。俺爹，把這回吃的瓜都算清楚，就基本算是清了。&rdo;

鄧一明心下瞭然：&ldo;好呀。你這瓜多少錢一個？我們這就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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