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臨仙門上下叫江止宴師兄的人很多,但江止宴一下就認出了蕭有辭,他歪頭打量了蕭有辭一會兒,笑了:「原來是有辭師弟,我剛從山下回來,走得急了,沒撞壞吧?」
蕭有辭就站在他面前,聽不見他心裡一點兒雜念,他的人就像是這山林中的風一樣,輕柔,通透。
可怎麼會有人心底沒有一絲汙垢之處,蕭有辭不信,退後了幾步。
而這時,學堂裡的夫子追了出來,他拿著戒尺要打蕭有辭的手掌,看到江止宴後,卻愣住了。
江止宴拱手向夫子行禮,夫子卻根本不領情,他才來三年,根本不認識這個下山十年的首席大弟子。
夫子拿戒尺指著蕭有辭和江止宴:「你讓開,他從學堂上逃出來,我要罰他。」
蕭有辭害怕夫子,已經繞到了江止宴身後,小小一隻,趴在他的右腿上,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擺。
他剛才分明還怕得不行,聽說自己是江止宴,連退數步。
江止宴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同那夫子說:「我是臨仙門大弟子江止宴,下山歷練十年歸來,山上變化很大,我想去跟我師父打個招呼,可否將我師弟借我一用,先給我帶個路,等我與師父見面,再把他交給你受罰可好?」
他笑得如沐春風,這樣的身份,說這樣的話。
夫子哪裡還能拒絕,不等他回答,身後學堂裡的弟子紛紛跑了出來,圍在江止宴身邊,將他擠了出去。
眼看江止宴被其他弟子簇擁,蕭有辭抓著江止宴衣襟的手鬆開了,他知道大師兄在師門內很受歡迎,與他天差地別。
可還沒等他離開,一隻溫暖的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後他就被抱了起來。
江止宴取出自己的佩劍華露濃,沖他一笑:「師弟,抓穩了。」
他看著穩重溫和,這一笑,又露出些許少年的頑皮,而下一刻,蕭有辭就被抱著跳上了飛劍,飛劍凌風而飛,吹亂了他的頭髮。
這還是蕭有辭第一次乘坐飛劍呢,雖然是被人抱在懷中,耳旁狂風獵獵,他還是害怕地顫抖了起來。
落地之後,也窩在江止宴懷中,不肯抬頭。
這師弟年紀也太小了,還很瘦,小小一坨,軟軟的,沒什麼重量,不像個人,倒是像個什麼毛茸茸的小動物。
江止宴低頭看了一眼,還不等說話,就聽到前方有人道:「他才剛八歲,你帶他御劍,也不給他下個避風符。」
江止宴一愣,眼底露出些許驚喜:「師父!」
高臺之上,江鶴來臨風而立,衣袍在天璇峰頂略微喧囂的風中吹得獵獵作響——
然後,蕭有辭就醒了。
夢裡的最後一幕,定格在他窩在江止宴懷中看到的,江止宴驚喜的側臉。
夢境中的江止宴還很年輕,也不像後來那麼不輕易表露情緒——當然,所謂不輕易表露情緒,也只是在外人面前,江止宴在師父和他面前,從來是那樣坦誠。
君子坦蕩蕩,只有蕭有辭這個小人,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
蕭有辭的狀態有點糟糕。
他醒來,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渾身上下都疼,尤其是腰,感覺像是被人腰斬了。
他強撐著等了一會兒,感覺稍微好一些了,還是不能動,卻能感覺到冷熱,他的下半身好像泡在冷水裡,腳掌冰得發疼,又有些發熱。
他依稀記得自己被幻境崩塌的靈力捲了進去,這會兒應該已經從幻境中出來了,就是不知道他昏迷的時候,被甩到了什麼地方。
沒了修為,真是麻煩。
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他竟然昏迷兩次了。
蕭有辭討厭這種控制不了自己身體的感覺,他手指逐漸握緊,握成了一個煩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