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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身為主子,雖然不至於攆出去,卻也要隔離起來養病。像是鳳姐跟寶玉這樣賈母心尖上得人兒,豈能輕易涉險?
自然,沾了病氣東西也不能入口了。
縱鳳姐不忌諱,卻有個三天兩頭髮病巧姐兒,曹穎不想惹這個事兒。
愣了半晌,司棋綉橘俱是眼眸一亮,齊齊驚覺自家姑娘似乎與往不同了。
迎春平日是個萬事不上心的,不想今日說出這一番話來。莫非姑娘這是一病開了竅了?
瞅著兩丫頭驚愕傻樣,曹穎暗笑,決定再驚她們一下子,隨手翻出兩張桃花箋來,迎春一筆字兒實在不錯。曹穎很慶幸接受了賈迎春記憶,否則,只怕日子越發不好混了。
曹穎提筆寫下兩張拜謝貼,折成飛燕遞給綉橘:“去箱子裡尋兩個好看瓶子出來。”
又對司棋一笑:“你去那府裡去給老爺太太磕頭,就說帶我去請安問好,回來順手這幾隻梅花回來,沒有花蕾,空花枝也成,記住,無論有花蕾無花蕾,要趕那品相好的折!”
司棋腦子轉得快:“姑娘這個主意好,既不費錢又雅緻!”
鳳姐得了回禮到愣住了,瞟平兒直疑或:“這是寶玉主意呢?”
平兒搖頭:“太太天天拘著寶二爺呢!”
小小回禮,卻是大有乾坤。鳳姐一笑:“這是開了竅了?”心裡對小姑子迎春多了好奇。
她不介意提拔提拔聰明人。
又過了三日,府裡該祭灶了,曹穎也已經行動自如了。
這日綉橘正替迎春梳頭,外頭小丫頭一聲通報:“二奶奶來了!”
鳳姐一如既往漂亮,柳眉鳳目,粉面桃腮,打扮也得體,墨綠袍子,同色鑲珍珠抹額,頭上戴著白狐皮子昭君套。身上斗笠也是一色白狐皮子滾的邊。
胸口瓔珞上綴著各色寶石熠熠生輝,頭上鳳嘴裡吐下一顆紅珍珠,於眉心裡顫顫巍巍,越發映襯的鳳姐貴氣無比。
這樣飛揚俏麗,粉頰含春美貌人兒,莫說男人,女人看著也舒心。
曹穎嘴角噙笑站了起來:“鳳姐姐!”
鳳姐一見迎春笑盈盈迎住了:“妹妹快些坐下,病剛好,且別累著。”緊著把自己來意說了,他是奉命來通知迎春,明日不用參與祭灶了。
曹穎卻瞅著鳳姐眼角皺紋愣住了,她陡然想起那翻年即將殞命的一對苦命鴛鴦!
鳳姐這裡正在傾心關懷,忽見迎春粉面煞白,忙著驚問:“妹妹這是怎的了?”
曹穎再看鳳姐伺櫻唇恰似人血染成,頭直髮暈,忙擺手:“姐姐自去,我躺一躺就好!”
鳳姐卻是極盡周到,不僅替迎春寬衣蓋被,還親自喂藥,傍晚又讓平兒過來送吃食傳話,明兒王太醫進府替迎春請脈。
迎春於是對鳳姐感情複雜起來,縱觀紅樓,鳳姐雖是心狠手辣,卻是沒有直接害過迎春!
當晚,迎春思忖再三,決定從嫡親兄長賈璉入手,遂提筆寫了信箋,讓綉橘悄悄遞給寶玉,託付他儘快轉交賈璉知道。並再三叮囑綉橘,告訴寶玉兩個字………保密!
迎春反覆叮囑半日卻見綉橘並不挪步,不由奇道:“怎麼不去?莫不是我沒說清楚?”
綉橘眸含憂色:“姑娘怎的了?莫不是忘記了?林姑老爺辭世,璉二爺送林姑娘回蘇州去了還沒回轉啊。”
曹穎愕然,這才想起,林如海辭世早於秦可卿,如今黛玉正在蘇州傷心呢。
曹穎好生頹敗,鳳姐作惡自此而起,本以為自己掌握先機加以抑制,熟料卻是如此有心無力。
這府裡唯一賈璉可以扭轉乾坤,卻又鞭長莫及。
這一瞬間,曹穎終於認識道自己力量是何等渺小!
難道自己胸懷上下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