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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北在他的注視下微微瑟縮,收斂著自己露在衣料之外的肌膚——她的面板已不如先前光潔有彈性,萎縮的症狀稍細心些便可看出來。
“找我什麼事?”他居然十分謙和,似乎這幾個月來根本在修心養性,而不是動用一切權力打壓為難雲氏。
她心中隱痛,緩緩一笑:“我一直認為,治癒內傷不一定是恨。”
說得很委婉了,請別暴躁——她默默祝禱著。
“我也這樣認為。”他居然點頭。
他又變成當年迎風小苑那個男人了,疏離,淡漠,似乎沒有能令他在乎的事物。他把自己關進了牢籠。
心頭一顫,合眸,低低地:“就算你踩平雲家,那又如何?夫妻就是共患難的,我是他的妻。皓天就算街頭淪落,也是我的家人。還是容先生樂於看到我流落街頭?”
“這話真動人。”他頷首,淡漠冷靜,“當年你為何不對我也說說這話。別忘了你也是我的妻。”
她不語。漠然瞄著自己的指尖。很奇怪自從患了這絕症後,胃潰瘍倒是完全好了,所以現在是心痛,而非胃痛。
“我忘了那個戒指的事。”他似乎在試探,手漸漸逼近她擱在桌上的手。
戒指的事?他當時是相信那個事實,男人的驕傲讓他一時氣急敗壞之下不分青紅皂白,相信了雲皓天的暗示,掉頭就走,放棄最後的機會——當然,其實他早就沒有機會。
現在想明白了嗎?
可惜,他明白得晚了……默默收回自己的手,不讓他碰到,一旦碰到,她的秘密就沒有了。
“我忘了許多事。”她說。不想再提前塵往事。
“女人應該忠於自己的心,忠於愛情。”他神情慢慢變化著,原本的悠然已經漸漸緊迫,似乎要把她鎖入他設下的圈。
有些撐不住了。她笑了,力求這場談話極早完成:“是的,人都要忠於愛情和婚姻。我現在正努力忠於婚姻。容先生,我會用我的生命忠於我的婚姻。你……請尊重我的婚姻。”
他沉默著,一張冷臉遮住如海心思。許久才笑了,笑得雋永而驚心:“你現在是在替他求我,求我放開雲氏?”
“替我自己求。”她精力有些不行了,得儘快結束談話,“放開我們,成全你自己。步小佳是你的天賜良緣,娶她等於完全擁有錦繡前程。容先生,是你自己放不下。”
“不要把你的混帳心願強加我身上。我的良緣你管不著。”他煩燥了,起身,細長的眼眸緊緊鎖著她的臉龐,“明天我會派人送份大禮給你。如果你收下,說不定我可以考慮放手。”
不知大禮是什麼,但她頷首:“謝謝!”
他走了,大步流星,若再看仔細些卻有些踉蹌。
默默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雲弈給她的隨身碟——那裡居然是他們當年的姓愛錄影和他堂堂一個部長跑到私人公司辦公的錄影。
如雲弈所說,如果外洩,他將聲名盡毀……
錢護士這才出去招呼趙護士一起抱她坐到輪椅上,回家。兩人都是歷經歲月的人,知心地不問病人是怎麼回事。錢護士甚至知心地替她揩掉眼角微微的淚痕。
第二天果然一大早就有人上門送禮。
當雲皓天抱著她到一樓接受那個禮物的時候,雲皓天和她同時怔住。
來送禮的是汪晴晴。送的禮是……
沙發里正坐著個小小的娃娃,細長的眼眯著,長長的臉十分誘人。更可喜的是,他正手舞足蹈地獨自玩著什麼。在笑,笑得清脆響亮。
汪晴晴還沒說什麼,喬小北眼淚刷地掉落,染溼了臉兒。
“孩子叫北瀾。”汪晴晴說,“容瀾說了,孩子太小,母親帶著好些。雲先生,你認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