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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我可挖到寶了,親愛的。我本來是在找尋另外一個東西,不過卻意外找到了它。話說回來,世上的事情不總是這樣?當時我在世界各地遊走,想要找點新鮮的東西去滿足那些慾望永無止盡的妖精。我去了東京,打算去看看一家專門製作造景火山的新公司,誰知道到了那裡的時候卻發現整家公司完全消失,只剩地上一個冒煙的大洞。我早就說過不要拿『付錢越多,爆炸越大』當廣告標語,他們就是不肯聽……不管怎樣,後來我就改變行程前往中國,也就是在那裡,我發現了……那個東西。」
她比了一個誇張的手勢指向旁邊某個較小的展示櫃,不過由於忘了手裡拿著香菸,於是撒了一堆菸灰。她嘴裡唸了幾句粗話,將煙在展示櫃上壓熄。我湊過頭去看了看展示櫃,發現玻璃後面放了一隻蝴蝶,體型適中,並不特別美麗。事實上,那隻蝴蝶看起來非常普通。它翅膀張開,凝止在半空中,身體被一股泛著微光的力場圍繞,凍結在一個特定的時空中,有如受困於琥珀裡的昆蟲。我回頭看向懷德,再一次,她搶在我之前開口說話。
「沒錯,這是隻很稀有的蝴蝶,不過跟你想像的又不太一樣。解釋起來有點複雜,請聽清楚了。混沌理論主張世界上所有事情都環環相扣、彼此相連,如果有一隻蝴蝶在中國拍了拍翅膀,最後的結果可能會造成美洲出現一場風暴。也就是說,只要你能找出那隻獨特的蝴蝶,你就能夠控制風暴……我找到了,就是這一隻。小小的搗蛋鬼,卻是獨一無二的強大法器。我打算拿它來賣個同樣獨一無二的價錢。喔,收藏家一定會忌妒死我的!」
‐‐懷德跟收藏家曾經有過一段情,不過卻沒有結果。其實當時根本沒人看好這段關係,不過有些人就是說不聽。
「其實蝴蝶效應並不是什麼新鮮事。」葛雷夫以一種學者的口吻說道。拍賣師的語氣常常讓人想起失敗的學者,因為大部分的拍賣師都是當不上學者才轉行去搞拍賣。「早在古羅馬年代就已經有佔兆官藉由觀察鳥類飛行的習性來預見未來了。」
懷德以不屑的眼神看著她道:「羅馬人還喜歡割開山羊的肚子,看肝臟指到誰就說誰是叛徒,然後還讓人家自己決定自己的死法呢。」
「請大家不要偏離主題好嗎?」我說。「所謂的蝴蝶效應不是應該只是個比喻嗎?又不是真的有這種蝴蝶。」
懷德微笑道:「在夜城,比喻跟其它東西都是一樣真實的呀,親愛的。所有象徵性的東西都有實質的代表。任何人只要在拍賣會上標下這隻蝴蝶,就能獲得分辨其它混亂蝴蝶的能力,找出引發一連串大事的第一枚骨牌。然後,那人應該就有辦法預知未來,甚至可能控制未來事件的發展。可能性是無窮無盡的!至少,理論上是這樣的沒錯。相信我,親愛的約翰,我將會變得很有錢,非常有錢!超級有錢!」
「如果真的這麼厲害,為什麼你會急著脫手?」我問。
懷德擺出一種「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是笨蛋」的姿勢,說道:「約翰,親愛的。我才不會蠢到把這麼危險的東西留在身邊呢。不然每天光應付那些意圖染指它的強者就夠啦。況且我也不指望我的妖精朋友會來幫我,因為所有妖精都是忘恩負義的狗屎。不,想要從中獲利,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中立場地上舉辦一場拍賣會。」她對展示櫃中的蝴蝶吹了個飛吻,又說:「錢一到手我就立刻躲回漠視法庭,在所有想搶蝴蝶的人死光之前,絕不輕易現身。」
「這麼容易引發爭端的東西,當權者怎麼還沒把它充公?」我皺眉道。「通常渥克不會對這種可能威脅到他地位的東西坐視不理的。」
「或許渥克位高權重。」懷德不屑地說。「但是當權者一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