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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胡鬧,你怎麼能任由她這樣?」
「還是要保持適當的距離,我不是說完全不能接觸,只是要有界限。」
我說得委婉。
他始終靜靜聽著,偶爾嗯一聲,等最後一句落了,把我拉住。
他看著我,問別的。
「什麼時候再來?」
我搖頭:「不知道,作業可多了。」
「生日一起過了,再走不行?」
「不行,你的禮物擱在我哥那兒了。」
「我有想要的。」
我笑:「那我也沒法現在給你買啊。」
「能。」
話音剛落,一個擁抱。
我僵住。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話。
「下次回國,我有話和你說,等我。」
最後一面,最後一句話。
殘篇斷句沒有結局,災難就發生了。
早上,我去客房叫賀折。
他還在睡,舒展著眉心,呼吸清淺。
睡夢中,他的樣子不加遮掩,毫無保留袒露開。
像是一場美夢,讓人想觸控。
像是一個騙局,誘人向前。
我靠近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伸出手。
相距不過幾厘米。
外面突然傳來小孩的聲音,我一抖,回神後無聲嘆口氣,推門出去。
果然。
夢境只有一瞬,陷阱終會見底。
謝海流吃過早飯,出門去補習。
人走後,東西收拾好,我又去客房叫人。
賀折已經醒了,靠在床頭看著我,眸色淡淡的。
「早上九點了。」我提醒他。
「餓了,有吃的嗎?」
「沒有,盤子都刷了,外面有飯館。」
「我想洗個澡。」
我不願意:「回你家吧,這裡不方便。」
他目光悠長,啞著嗓子:「程洵來過嗎?」
又是程洵。
我抑制不住火氣:「媽的你煩不煩!」
摔門出去。
我窩在沙發裡,電視在播早間新聞。
隔了十多分鐘。
賀折從臥室出來,沒走,卻進了廚房。
我背對他,聽見煤氣灶打上火,水流沸騰,又聽杯子碰著杯子。
咖啡香裊裊而來。
新聞正在播一場籃球半決賽的結果,壓哨絕殺那一刻全場沸騰,透過熒幕摻進室內。
這時,白瓷杯遞到我面前,賀折說:「加了牛奶。」
我一愣,還是接過了。
沙發另一側陷進去,他氣定神閒地坐下,敞著腿。
我縮到邊上。
新聞繼續報導,我聽力超群。
他清嗓子的聲音,吞嚥的聲音,到耳邊放大了一百倍。
「胸口的疤怎麼弄的?」
「啊?」我反應過來,輕描淡寫,「牢裡被人打的。」
他靜止片刻,再問:「額頭上也是?」
「嗯。」咖啡提不了神,我打了個呵欠。
他嘆出氣:「我有個朋友是疤痕修複方面的專家,有空我帶你去看看。」
「不用,這樣挺好。」
余光中,他的視線從電視熒幕轉向我。
「女孩子身上有疤總歸不好。」
我還有氣,沒有說話,起身要走。
我繞過他,腳還沒邁出第二步,他伸出手將我一扯。
我跌到他腿上,咖啡灑了,後背摔傷的地方懟上扶手。
「嘶——」
我緊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