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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什麼。」他笑聲爽利,「還是大意了,本來他叫人在u看著你,誰知一不留神沒了看住,賀折都急瘋了,他……」
話說半道,祁信停下,嗯啊兩下,問我:「喝水嗎?」
車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他伸手遞過來一瓶水。
我接過來,正好看到他手腕上的表,就是喬行那款,隨口一問:「你也喜歡這款表啊?」
他一愣:「哦,這表你哥送的,當時全球限量,他在國外豪擲千金,拿來當禮物,真漂亮,也是真貴啊。」
車重新開啟,他接著說:「對了,你哥也送了賀折一塊,不過他後來弄丟了。」
我怔住。
手錶。
遺落我家的那塊表,蒙了塵,停了時間。
他有我家的鑰匙,他能準確找到藥箱,他進廚房嫻熟地煮咖啡。
他難道在那兒住過?什麼時候?住了多久?
不對。
他讓祁善看著我,是不是已經對邱繁星起了疑心?
我只告訴過張嘉蘭邱繁星的事,賀折怎麼知道?
我在洗手間無意中聽到的,張嘉蘭那個電話,是打給他的?
邱繁星所說的得罪賀家,背後是不是是他?
???
天空幾淨,陵園莊嚴肅穆。
墓碑被清洗一新,雪白的鮮花一簇簇,看樣子已經有人來過。
黑白照片中女孩的笑容如燦爛暖陽,我看著、看著,也忍不住笑,笑著笑著眼睛痠痛,淚就忍不住了。
「多好的孩子。」常阿姨輕聲說。
「我做了月餅給她吃,她叫我『嫦娥阿姨』,她喜歡做糕點,讓我教她,還說她是小兔子,就應該給嫦娥打工,多可愛的孩子。」
我邊哭邊笑。
「乖巧懂事,純粹沒有雜質,開朗又陽光,我打心眼裡喜歡她,我覺得她也像我的女兒。」
常阿姨也哭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我還以為這一輩子經歷過一次就夠了。」
我抬頭看她。
她擦拭了過淚痕,又被新的淚痕覆蓋。
「世事難預料,可能這就命吧。」
她看我一眼:「我先下去,你跟她單獨說吧。」
「好。」
微風徐徐,吹散花瓣。
在鍾翊的墓碑前,我沉默地望著、望著,不知過了多久。
我啞著聲音。
「小兔子,對不起。」
……
「對不起。」
第二聲,是我替賀遷道歉。
第19章
災難發生就在一瞬間。
猛烈的衝撞後,安全帶把我扯回副駕駛。
拖長的耳鳴喧鬧、刺痛,車前燈刺眼的光,就像黑夜撕開了血盆大口。
在一片死寂中,我看到了漆黑的頭髮,鮮紅的裙子,血肉模糊的前胸,染紅的雪白的腿。
都是鍾翊。
顫慄密密麻麻,呼吸掐著喉嚨,我喘不上氣,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啊!!!!!!!」
尖利的叫聲響起,駕駛座上,賀遷雙手蒙頭,攥著自己的髮根,劇烈抽搐、抖動。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怎麼辦……殺人了……」
聲音悶在水中,一切都是霧濛濛,一切都在眩暈的恐怖夢中。
災難發生就在一瞬。
選擇也在那一瞬。
「賀遷!賀遷!!」
我扯下她的手,她喪失了神志,驚恐的撲騰四肢。
我急了,給她一耳光,呼吸急促。
「賀遷!!看著我!看著我!!你給我聽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