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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不知何時又纏上自己的手腕,因時常彈樂器,他指尖有薄繭,每次接觸,總感到癢,像有如蛇電流透過面板鑽進去。
他手指生的細長,骨節分明,手背也白皙,就是平時不太注意保養,有些粗糙。她從包裡翻了支護手霜出來,細細幫他塗抹按摩,直至睡去。
……
閉上眼,就有畫面。
腰肢勁瘦,脊背寬闊……
蘇林晚重重拍了幾下臉頰,邊搖頭,邊自言自語:「不行不行,你什麼時候這麼色了!」
直到臉被拍紅,她才停手,磨蹭到了飯點,拿上電腦過去,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門敞著,走廊微風悠悠,她抬腳進門,沒在客廳看見他身影,餐桌上卻擺了外賣。
「石弈洲?」她喚他。
「嗯。」臥室裡傳來他的應聲。
她把電腦放下,走過去,發現他斜靠在床頭,闔著眼,雙手合著枕在腦後。
穿戴整齊。
「你不舒服嗎,還沒緩過來?」她問。想來也是,畢竟昨天喝了那麼多。
「有點累,歇一會兒。」他起身,「中午陪我喝粥吧,隨便買了點煎包。」
倆人出了臥室,來到餐桌就坐,他把餐盒拿出,開啟蓋子,粥還冒著熱氣。
安靜的詭異,蘇林晚小口喝著粥,有些燙口,鼻尖浮層細汗,抽紙時發現石弈洲在看著自己。她疊起紙,輕輕地擦著汗,「你看我幹什麼?」
石弈洲撂了勺子,目光鎖著她,反問:「我發現,你怎麼不叫我老闆了?」
「你哪裡有老闆的樣子。」她看他一眼,咕噥道,繼續喝粥。
「怎麼,暗示我?嫌工資低了?」他笑著,偏頭去追她的眼睛。
「沒這個意思,就是覺得你不像個老闆。」蘇林晚辯解。
他單手支起下巴,眼神玩味,話也不正經:「你是說我在家不穿上衣?還是覺得——該找個老闆娘管你?」
「咳、咳咳——」這話有詐,蘇林晚猛地被粥嗆到,臉瞬間憋得通紅。
石弈洲坐近了些,自然地抬手慢慢幫她拍後背,「慢點,我又沒說什麼。」
你這還沒說什麼,你還想說什麼?
她還掩著嘴在咳嗽,大腦飛轉思考該如何接他的話,一陣手機鈴聲解救了尷尬窘迫的她。
是李南方,他睡醒想起昨天對老闆的大不敬,特地賠罪。
石弈洲接聽,點了外放:「餵?老闆?您醒了啊,嘿嘿,是這樣的,我昨天也有點喝多了,不知道有沒有做出什麼對您不敬的事啊?」
他在試探石弈洲記不記得酒醉後的事。
同事在負荊請罪,蘇林晚想走,被石弈洲眼神制止,她忍住咳嗽,怕李南方臉皮薄,知道她也在場會惱羞成怒。
「你昨晚幹了什麼?」石弈洲反問他,聽不出喜怒。可蘇林晚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額,我喝多了不太記得了啊,老闆您還有印象嗎?」李南方忐忑。
石弈洲長長嗯了聲,裝模做樣道:「讓我想想啊——你說的是你差點把我架摔倒了卻賴我太沉?還是在車上嫌棄我酒氣重?」
李南方:「……」
完了,全記得,一件不落。
蘇林晚也驚訝了下,朝他看去。原來他都記得。
對話那頭靜了兩秒,似乎在想說辭,而後痛心疾首道:「天吶,我居然這樣對老闆嗎?簡直妄為打工人!老闆對不起,雖然這並不是我本意,但畢竟是我所犯下的過錯,不管您怎麼想,都是我活該,我願意付出代價,唉!」
洋洋灑灑一大段,都給蘇林晚聽愣了,不卑不亢,進退有據,先撇清關係,後曉之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