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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卷揮揮手,「什麼女士?來瓶白的。你們最好的白酒是什麼?」
紀恆不動聲色地望著她。
紀恆不喜歡喝酒,在宛丘是有名的。
宛丘山規當然不許喝酒。可那時候山下市鎮有沽酒的鋪子,專賣釀的各種果子酒,香甜可口,也不太醉人,宛丘弟子常常下山去買。
尤其是天涼的時候,只要不喝醉鬧事,師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紀恆也不太管。
可是他卻盯著小卷。
小卷買酒,十次能被他抓到八次,抓一次,罰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自己卻讓小卷挑不出毛病,從來都不偷喝。
等菜上齊了,小卷才摘掉帽子和口罩,親手幫紀恆斟了一杯酒,自己也端起來,「生日快樂啊。」
紀恆也把帽子和口罩摘下來,放到旁邊。
他的一張俊臉蒼白得像紙,眉眼顯得更幽深了。
「嗯。」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待在這麼高的地方,宛如飛在天上,外面是城市絢爛的夜景,小卷逍遙自在,感慨:「風景可真好啊。」
紀恆完全不往窗外看,吃幾口菜,就喝一口酒,自斟自飲。
「你熱啊?」小卷支著頭問紀恆。
他又嗯了一聲,再灌一杯酒。
他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漸漸匯在一起,順著臉側流下來,被他默不作聲地擦掉。
他面無表情,卻一杯杯灌酒,把白酒當白水喝。
兩個人對坐著默默吃東西,菜吃了一半,酒已經快沒了。
喝了那麼多,他的眼神漸漸迷濛起來,不像剛進來時那麼緊繃著,也敢稍微看一眼旁邊的落地窗外了,只是還是絕不看腳下。
「夏小卷。」他自顧自喝了一會兒悶酒後,忽然出聲。
小卷抬眼看他。
他單手撐著頭,眼睛半眯著,「你用這個整我,你的良心不會痛麼?」
19、第 19 章
小卷不動聲色地抿了口酒。
他恐高這件事,雖然不是小卷直接害的,小卷卻也脫不了幹係。
而且就算不是小卷的錯,在紀恆心裡,大概早就把帳全都記在小卷身上。
當初在大澤邊,被大黑狗追的那一次,小卷帶著受傷的翅膀回營房時,立刻被大家圍住了。
小卷的五哥不在,沿著邊境巡查去了,他的兄弟們卻都在。
大家連忙把隨營的大夫叫來,仔細看了看,一邊翅膀皮開肉綻,好在沒動到筋骨。
營房裡好不容易來了這麼個可愛的小不點,突然傷成這樣,一圈人全都心疼得要命。
小卷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講了一遍,抱怨,「不知道是誰養的大狗,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咬。」
「還有誰,就是對面白虎的營帳裡養的唄。他們巡邏人手不夠,就養了一批這種沒腦子的東西。據說訓的時候,從小就專門讓它們咬鳥。」
太陰險了。大家七嘴八舌地把白虎族罵了一通。
兩族之間大大小小的摩擦天天都有,兩邊營房的人,三不五時就找藉口打一架,打得鼻青臉腫,彼此恨之入骨。
要不是三千年前,這代白虎王和青鸞王簽過不進犯彼此地盤的約,大概兩邊早就真打起來了。
有人突然說:「敢咬咱們小卷?小卷說紫煙蘿叢裡有隻小白老虎崽子,不然咱們把它抓來,也給他們一個教訓?」
小卷嚇了一跳,「等等,我可是那隻小老虎從狗嘴裡救出來的!」
「白虎族哪會有那種好心?說不定是假裝救你,不知道憋著什麼壞呢。」
一群大人完全不理小卷,蜂擁而出,一起去大澤邊找小白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