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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服侍賈母梳洗早餐,日日不落。鴛鴦也不好跟她硬性爭奪,只得退避一旁。
賈母雖然嫌棄她笨手笨腳,不如鴛鴦伺候輕巧,也不好惡言相對她一片孝心,只得勉為其難忍受著。三五天後,賈母終於忍不住發話:“二太太孝心老太太知道了,你到底年紀大了,媳婦也有了,各自歇著吧。”
王氏卻堅持不懈,自覺給鴛鴦打下手,遞遞梳子頭油之類。
一日三餐,也是搶著服侍,必恭必敬。
這個正是三月中旬的事情。
看她不哼不哈,放著媳婦不叫伺候,天天過來伺候自己,誠心誠意,賈母想著宮裡元春,聰明寶玉,心裡也慢慢轉過來了:只要她真心改邪歸正,未必不好。總好過元春將來出息了,論其母親來,卻是個悍婦潑婦。左不過無事,兩個媳婦配著個孫媳婦鳳姐或是配著李紈尤氏打幾圈骨牌,權作消遣。
只是一條,賈母很有把握,她已經信實了張氏的治家之道,張氏每年的賬本都報於賈母知道。賈母看著府中土地庫存銀錢持續增長,心中歡喜不盡。張氏作法,正是守成之道,雖然不會一夜暴富,卻會令賈府長盛不衰。
再者,張氏對宮中元春,府裡的寶玉乃是李紈賈蘭,待承很好,一如親生璉兒珏兒。
卻說迎春,她深知賈母對湘雲的疼愛憐惜,只因她參與家務打理,凡是迎春姐妹換季製衣,或是年節添置毛皮衣衫,迎春都會提醒母親算上湘雲一份。
張氏呢,則是從善如流,每每排遣體面婆子,接了湘雲過府一併裁剪。
平日裡,迎春在賈母跟前承歡膝下,總是長著眼睛帶著耳朵,但凡賈母一個眼神一句話提到了湘雲,迎春就會迅速做出反應。張氏則會在半個時辰後將湘雲接進賈府,出現在賈母面前。每每讓賈母驚喜交加。隨之而起,便是一份心滿意足。
湘雲得到舅母悉心照料,當然會在賈母面前說盡舅母好言。再加上賈敏臨終託孤之言,張氏對黛玉的練習照料,種種切切都讓賈母滿意,認為這才是賈府興旺的長久之道。
反觀王氏,忽冷忽熱,忽而癲狂。賈母故而打定主意,再不肯讓王氏沾惹家務了。
這一次王氏復出,誠心低頭屈就賈母,並未讓賈母對她重拾信任,不過是賈母多個固定牌搭子。
王氏也很聰明,知道賈璉中舉,再不上國子監了,只是一個讓寶玉脫離賈母掌控的好機會。便跟賈母提說,賈璉空缺出來的太學名額,能否讓給寶玉,讓寶玉可以得以提升,他日越跳龍門,既能光宗耀祖,也讓宮中元春安心。
元春次次帶信出宮都會託付迎春幫著照料寶玉,賈母乃至賈府所有人都是知道的,王氏這話也不算是胡謅。
且賈母對寶玉也有一份根深蒂固的喜愛,便心裡應承了,她只想到這是王氏替寶玉謀求前程,倒沒想到其他上頭。賈母也有意要把一份恩蔭給寶玉。只是爵位乃是賈赦所襲,這一份恩蔭當屬賈珏。賈母想要偏著寶玉,賈珏也是親孫子,而且出生之時也有觀音娘娘降祥瑞一事,賈珏說不得也非池中之物。兩個都是金孫。所以,賈母也有些遲疑,不好強硬取捨,便拿話試探張氏。
張氏卻很慷慨,微笑言道:“太學名額需要生源資格,寶玉賈珏兄弟都是榮府子弟,憑他們自己爭取,誰先入學全憑他們本事。”
王氏見張氏這樣滑溜,雖然寶玉佔著年歲便宜,她還是心中不平服,眼眸一睨,插嘴道:“倘若兄弟都中了,如何呢?”
張氏淡淡笑道:“二太太這話真是多心多餘。想我們這樣的人家,親朋故舊多得是,總有幾個靠得住也靠得上的親戚。且子孫讀書並非壞事,到時候就低頭求一求人,託個門子,兩兄弟一起進去未必不能。我有個堂兄弟就在國子監做教習,我們府裡大奶奶之父不是掛著國子監祭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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