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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是中了弩箭,卻是活動自如,提著自己的虎槍,只是指揮餘下幾個清兵迎了上來。那個左手臂中了弩箭的清兵,右手上提著一把大刀,那胸口被黃國庠打了一銃的清兵也不再捂著仍是不斷冒血的胸口,提著一根長槍,只是咬牙切齒,堪是悍勇。唯一那個沒受傷的馬甲提著一把沉重的大斧。
四個清兵都是獰笑地迎了上來。
謝一科等人原本都是靖邊堡或是舜鄉堡普通軍士出身,個個經過嚴酷的佇列或是刺技訓練,雖是選入馬隊,但以前那種相互配合,群力群擊的默契卻是深入骨髓,似乎成了一種本能的反應。
他們不覺站得一排,個個端著手中的長槍,钂鈀,棍槍等武器,只是凝視著逼上來的幾個清兵。
謝一科年輕的臉上漲得通紅,他呼呼喘著氣,猛然他一聲大叫:&ldo;殺韃子啊!&rdo;
七個夜不收一起聲嘶力竭地叫起來,將對敵人的恐懼,對死亡的所有恐懼都發洩出去。
七人尖叫著成排沖了上去,與此同時,那四個清兵也是一齊沖了上來。
很快,雙方就衝撞在一起。
&ldo;殺!&rdo;
謝一科幾人一齊刺出了手中的武器,同時,那幾個清兵手中刀槍長斧或是刺下,或是劈下。
不過讓幾個清兵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不管誰是先機,這幾個明軍面對他們劈下的刀斧卻是不閃不避,也不招架,只是將手中的武器用力刺過來。幾個清兵呆了,這樣的軍隊,這樣的打法,在他們從軍多年的生涯中,從來沒有遇到。
在他們以往的經歷中,就算明軍中最敢戰的,也沒有不閃避,不招架的,這樣他們在戰場上嫻熟的技藝就可以發揮出來。而且只要殺了為首幾個悍勇之士,餘下的明軍就會崩潰,任由他們追殺,眼前的幾個明軍……第一次,他們眼中閃過恐懼,他們只是強盜,入關來搶劫,其實並不願意與對方同歸於盡。
不過已經由不得他們了,慘叫聲紛紛響起,那個左手臂中了弩箭,右手上提著一把大刀的清兵,雖然他沖了過來,將大刀劈在了對面一個明軍的肩上,但那明軍的長槍卻是同時刺入了他的心口,那個明軍不見得死,他卻是肯定要死了。
他倒在地上時,眼睛仍是睜得大大的,似乎是遇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還有那個提著長槍,胸口不斷冒血的清兵,他的長槍刺入一個明軍的小腹,不過他的小腹同時也是被對手的長槍刺入,不但如此,他的心口上還多加了一根溫達興的槍棍,這時他不必再關注自己的胸口是否還在流血,因為他當場就斷了氣。
還有清兵中那個唯一沒有受傷的馬甲,他一斧將一個舜鄉堡夜不收劈成兩半,但同時的,兩根武器也是刺在他的身上,破開他的棉甲,一直捅入他的心口去。這馬甲大聲慘叫,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雙目無神地看了看天空,然後慢慢死去。
還有那清兵專達,他對上的是謝一科與黃國庠,他手中的虎槍向黃國庠扎來,黃國庠也是同時往他扎去,不過他的虎槍卻是被謝一科的钂鈀一把叉住,那清兵專達的虎槍刺在了黃國庠的左臂上,而黃國庠的長槍已是從他的右肋骨直刺進去,那清兵專達一聲吼叫,只覺得全身突然沒有一絲力氣,一把跪了下來。
黃國庠紅著眼,緊咬著牙,正要抽槍再補一槍,謝一科攔住他:&ldo;留個活口。&rdo;
……
戰鬥短暫而殘酷,那清兵專達被生擒後,謝一科看向戰場,地上到處是鮮血與屍體,敵我雙方都有。舜鄉堡十一個夜不收中,先後有六人陣亡,一個夜不收受了重傷,黃國庠受了輕傷,餘下的只有謝一科,溫達興,另還有一個夜不收身上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