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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起初為什麼要提議幫助阿耶?他並不是那樣熱心腸的人,定是有其他原因。
思及此對他厭惡更甚,命薄羅回去取她的湖色纏枝蓮紋褙子。那是剛用宋瑜窖藏的香料燻過的衣裳,足足在地底下窨制了一個月,用甲香、丁香、沉香等香料,其中香味旖旎,經久不絕。
薄羅快速來回,並細心地給宋瑜披上,一轉頭謝昌正站在後頭,循得她目光微微一笑,便俯身走入後頭一輛車輦,看方向也是前往城外別院的。她疑惑出聲,“謝郎君也要去嗎?”
她們已經落後龔夫人有段距離,宋瑜命車伕加緊速度,眉心焦慮,根本沒工夫搭理她,隨口應付了句:“宋琛呢?”
平常不見人不要緊,在阿耶病重的關頭他若再不出現,便是真真正正的不孝。
好在澹衫懂事,將薄羅拽到一旁去,“小郎君在後頭那輛車上,方才謝郎君支會人去尋他,這才見趕到。”
宋瑜抿唇嗯了一聲,謝昌委實考慮的周到,嘴上雖不說,但心底到底感激他。
袖子下交握的雙手忐忑不安,只消一想到阿耶要出事便再無法淡定。近幾年阿耶雖病重,但她都懷揣著能治癒的希望,有朝一日耶耶定會像往年那般身體康健,為他們遮風擋雨。可現今他若真的……
宋瑜竟不敢再想,不住地敦促車伕再快些,一路揚起塵沙無數,總算在別院門口趕上。
龔夫人正踩著腳凳下車,腳步虛軟險些栽倒,百英眼疾手快地將她扶穩,一雙眼睛哭得紅紅:“夫人……”
龔夫人恍若未聞,徑直往院裡趕去,模樣不得不讓人擔心。
宋瑜在身後看得心中發酸,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門口有宋府的僕從接應,各個面如蠟色,將幾人引往宋鄴所居住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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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曾涉足,屋中充盈藥味,床頭段懷清在檢視宋鄴病況,前後四五名丫鬟忙前忙後地照顧,卻不見宋瑜帶來的那四名丫鬟。宋瑜離開時沒捎上她們,讓她們留在別院伺候阿耶,現在看來卻不知躲在哪兒偷閒了。
榻上阿耶面色蒼白,唇無血色,大抵方才十分痛苦,五官有些扭曲緊繃,看得人心頭一慟。
龔夫人走近床頭,平日裡再堅強也禁不住失聲痛哭,“前兒見還好好的,怎麼這就……”
段懷清起身一禮,又朝她身後宋瑜、宋琛一一招呼,“目下宋老爺已穩定下來,短期並無大礙,需得靜養才是,煩請幾位穩定情緒,讓我一心為其診斷。”
聞言龔夫人漸次止聲,淚水卻禁不住無聲往下落,她拿絹帕掩了掩眼角,“家主究竟罹患何病,郎中可否如實告知?”
“並非我不願,實乃不知。”段懷清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一臉愁苦,“他脈象浮軟,五臟六腑呈衰竭之勢,怕是撐不了多少時候。先前那幾日精神充沛,或許是迴光返照的緣故。”
言罷室內鴉雀無聲,宋瑜只覺頭腦一空,再無他物。
枉論龔夫人同他多年夫妻情懷,怎能接受如此打擊,當即身子一軟便往地上倒去。宋琛喚了聲“阿母”快步上前扶住她,她卻雙目緊闔已然昏迷。
宋瑜忙讓百英收拾偏房,供龔夫人休息。她的阿耶病倒了,若是阿母也出什麼好歹,她一個人是無論如何撐不下去的。宋琛不成器,從未指望過他,一下子所有重擔全落在了宋瑜身上。
她有條不紊地指揮丫鬟收拾屋子,扶龔夫人入內;又指派堂屋丫鬟去拿藥煎藥,誰留在跟前伺候誰出去辦事,井井有條。
大兄宋珏近幾日出門辦事,宋瑜已有許多日未曾見過他。聽阿母說大兄近來進賬數額不對,他在瞞著家主做事,然而真正查起來卻毫無頭緒,龔夫人為此整日心緒不寧。
宋瑜坐在耶耶跟前,握住他枯瘦的手貼在頰畔,喁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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