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 不堪往事(第3/4 頁)
老闆猶猶豫豫,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給她一句話,說是會寫字算不得什麼,如今文人雅士追捧才子,她若是會作詩寫文,他倒是可以買她的詩文。
這讓柳煙橋看到了希望,與老闆告別後,她就開始斟酌研究。
又過了幾日,她鼓起勇氣找到老闆,唸了幾首自己近日所做詩文。老闆卻直搖頭,說她作詩文毫無內涵,柳煙橋追問他何為內涵,老闆說,心有抱負便是內涵,她的詩文無兒女情長,也無大好河山,乾乾巴巴,不知所云。
柳煙橋迷茫了,她年紀尚輕,哪裡知道什麼兒女情長?心有抱負,大好河山又是什麼?她尚且只學過三從四德,偶得一兩首詩,得知詩歌韻律,人云亦云,仿造著寫罷了。
總之詩文這條路是行不通了。但柳煙橋還是不想做乞丐,為何她好手好腳,卻只能被人施捨,做些偷摸的勾當?
她想不通,所以苦苦尋找其他出路。她四處遊蕩,終於,在田地裡看到了幾個婦女。
她走上前,問她們自己是否可以幫她們一起,讓她們給自己一口飯吃,她雖然還不會,但是願意學,她不怕苦。
那些婦人看她的眼神與那些店鋪老闆不一樣。很奇怪,熱情得有些過頭。
她們將她領進家門,給了些吃食,又給她換了身乾淨衣裳。
那是她真正噩夢的開始。
後來柳煙橋再想起,又假設起種種,只覺得是命中註定,京城也有諸多繡樓作坊,她到底是沒碰上,可若那時碰上了……以她的手藝,大概是要從學徒做起,做學徒也是要學費的,她大抵也是進不去的。那時也沒想過實在不成能去做個丫鬟女婢,也虧是沒想到,她爹當年得罪的人似乎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只怕她還沒進官家地,就被捉去五馬分屍了。
命中註定……命中註定啊……
她被強行配給了個男人。
那男人瘦弱,也老得很,看著有三十好幾。
那些個婦人收了那人二兩銀子,笑呵呵地囑咐她,說那男人是個好人,她跟著她就不會捱餓了。
是了,那時的她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孩,不懂人世險惡。自然也不明白這“跟著”的意思。
她見婦人走,就要跟著走,畢竟在她所接受的教育裡,有男女大防,有男女有別,她總是不願跟一個陌生男人待在一個封閉房間的。
婦人甩開她,男人鉗住她。她當即意識到危險,扯著喉嚨直呼救命。
沒用的,沒人應。
……
要說畜生也是輕了,三十好幾的男人強了一個還未及笄的女娃娃。
柳煙橋天也塌了。
有些東西即便父母沒教,即便她不曾見過聽過……
按理說,她應該去死的,畢竟,身死是小,守節是大。可她又不禁問,為什麼呢?
要說性格這東西,還真就是生來的,她打小就愛說三個字——為什麼。
母親叫她要學會如何做一個好妻子,她問,為什麼?
父親教她要知書達理,她也問,為什麼?
母親說這樣能為夫家多多分擔,父親說這樣才能討夫家喜歡。
她父母是愛她的,生了她之後也沒再要個男孩,可他們又免不了世俗,定要將她培養成大家閨秀。
柳煙橋總是柔柔的,可柔軟的人倔強起來才更要命。
她曾就“女子為何要為夫家而活”這一問題將能舌戰群儒的父親問得啞口無言,單憑一個“為何”就能將夫子懟得心力交瘁。
她很聽話,父母叫她學什麼她便學什麼,同時,她也有很強的求知慾,若一件事情得不到答案,她就會一直追問,直至自己明白。
可許多許多,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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