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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年斷然拒絕:「路途也不安寧,你好生呆著,唐識兄會護你周全。」
晉恪盯著他:「你在書院,當真不出門?」
蔣年認真發誓:「只要你沒事,我就不出來。」
晉恪和紅婆跟著唐識走了。
一路上,晉恪和唐識都沒說話。
晉恪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道哪個貴人到底是誰。
蔣年過於耀眼,會遮了其他人的光芒。
許是丞相?
也許是丞相的親友,私下裡做的?
或是其他的考生家人?
她想不清楚。
唐識也沒說話。
這幾乎是託孤了。蔣年只有一個親妹了,而他只信任唐識,才把自己唯一的親人託付。
蔣年背著妹妹,告訴唐識:「若是合適,你就把我妹妹娶了;若是兩情不相悅,你就給她找個好人家。」
唐識騎著馬,眼睛裡要滲出淚來。他微微抬頭,讓迎面的風,把淚吹乾。
國有疾,治不得啊。
唐識一人住了一個三進的宅院。他安置給蔣憐的別院,就在旁邊,有一扇小門相通。
宅院裡除了他,還有十幾個僕人。
唐識給別院分了六個僕人,又買了幾個侍女。
他每日都會來詢問有沒有需要的東西,生怕她住得不踏實。
唐識有自己的心思。
蔣年是他的至交好友,他託付的妹妹,唐識一定會照顧好。
更何況,他並不討厭蔣憐。
唐識第一次見蔣憐,是她大病初癒。
長相不怎麼出彩,但行走間,都是怡然的姿態,初見就是有好感的。
後來,唐識開始欣賞她。
她和唐識見過的其他女子都不同。
她陪她哥罵人,句句扎人痛楚。
她有自己的堅持,卻不像她那哥一樣死腦筋,有自己的變通。
少女坦誠不造作,像不值錢的小花,總是向陽的姿態。
唐識真心地想試一試,想對她好一些。
如果他先心悅她,那麼她能不能也動一點心?
晉恪還沒察覺到唐識的心思,她只擔心蔣年。
每天都會問唐識,蔣年如何。
唐識每次都會告訴她,蔣年無恙。
晉恪隱隱放了心,當時她收到的訊息說是蔣年死在了偏僻的房子裡,妹妹被擄走。
現在蔣年在書院,她在唐識這裡,應該不會出問題。
既然蔣年沒事,她也就放鬆了一些。
唐識怕她無聊,給她送來了繡布:「我聽蔣兄說,你會繡花。」
晉恪笑起來:「我哪會呢,只是他不懂罷了,看我拿針戳兩下,便覺得是在繡花了。」
她無事可做,只能看書。
閨閣女孩看書常見,但不看才子佳人的,不常見。
但唐識見過她在街上幫著哥哥吵架,出主意寫告示貼滿江北。這樣的小壞心思,是繡花繡不出來的。
他便問她:「你想看什麼書?我去給你買來?」
想了想,他又問:「花燈要不要?」
他擔心她不好意思說,所以見到什麼都想問問她要不要。
晉恪不願麻煩他,什麼都不要。
但唐識出了門,卻什麼都要給她帶一些。
唐識見過家中父親、兄弟是如何哄院中妻妾的。
都是女子,許是差不多的法子就行。
但唐識是真心想對她好一些,那就多拿些真心。
日子久了,晉恪也能察覺到唐識對她的不同來。
不是步蟾的恭敬,不是大臣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