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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見到媳婦也不再黑臉了,難得露出一點笑臉。開口卻還是有些彆扭的埋怨:&ldo;怎麼又這麼早起來了,不是跟你說天冷了早上多睡會兒, 這天還沒亮呢, 兒子好容易考去省城了, 家裡也沒啥事兒了,你還瞎忙活啥?&rdo;
雖是埋怨, 但卻滿滿都是平凡夫妻之間充滿煙火氣的關愛。
老陳的媳婦爽朗的笑著擺手:&ldo;我就是勞碌命,忙習慣了,哪裡閒的下來, 雞沒叫就醒了,醒了就睡不著了。今天這麼早就拉到客人啦?幾個人呢?住的下嗎?早飯吃了嗎?吃點兒啥?我給做去。&rdo;
媳婦一邊拿塊抹布閒不下來的擦著廂房的桌子,一邊不住的問。
老陳耐性很好的也不打斷她,聽她一連串問完,悶聲答道:&ldo;你多睡幾天就習慣了。今天運氣不錯,送了菜回來就拉到人了,就一個人,住的下。城裡小夥子身子弱,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還沒到地方就鬧肚子呢,上廁所去了,等他來了你問問他吃啥。我吃啥都行。&rdo;
老陳媳婦聽了哎呦一聲:&ldo;那得做點清淡的,水土不服鬧肚子說不準,嚴重起來都能拉脫水。&rdo;說著往門口望了望,壓低聲音問。&ldo;這小夥子,也是沖那墓來的?就一個人?身子還不好,怎麼也敢幹這事兒啊?&rdo;
老陳哼聲道:&ldo;要錢不要命的人多了去了,咱不管那閒事兒,賺咱的錢就行了。&rdo;
老陳媳婦搖搖頭嘆口氣:&ldo;城裡人真是膽子大,那墓裡頭的錢也是好賺的?昨天我看隔壁住的那幾個又傷了兩個,床都下不了了呢。你說這小夥子一個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住在咱這兒,咱怎麼跟人父母交代呢?要不你勸勸他?住兩天看看風景回家去得了……&rdo;
老陳蹲在門口點了根煙,&ldo;管那閒事兒,他要真去墓裡,出了事兒就出不來,出來了也不是在咱家傷的,交代也輪不到我交代。&rdo;
老陳媳婦不樂意了,掄起抹布在他寬厚的背上輕輕抽了一下:&ldo;說什麼渾話呢?誰還沒個孩子啊?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想想你兒子要是在外面幹這冒險事兒,你啥想法?&rdo;
老陳不耐煩的站起身:&ldo;我啥想法?我腿給他打瘸。&rdo;
老陳媳婦又拍他一下:&ldo;少犯渾,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打聽打聽,能勸勸還是勸勸,小年輕不懂事兒,咱不能眼看著人往坑裡跳。&rdo;
老陳把菸頭丟在房門口踩滅,不耐煩的答應:&ldo;行行行,知道了。但咱農村人說話,人城裡人能聽?&rdo;
老陳媳婦嘆口氣,&ldo;聽不聽的,咱心意盡到了,心裡總歸踏實點不是?&rdo;
老陳嗯了聲,不再說話。
紀開在一旁聽的眉毛都擰成了太極八卦陣,一路上不好的預感全都得到了印證,這一趟似乎是不該來啊……該怎麼勸勸張晗好呢?他犯起了愁。
這時張晗從廁所回來了,走到門口探頭望,看見紀開全須全影的在屋裡貓著,一點兒太陽沒見著,才放了心,跟門口的老陳夫妻攀談起來。
老陳依舊不怎麼愛說話,對妻子的好耐心一點兒也沒有要分給張晗的意思,全程幾乎沒有開口。
好在老陳媳婦和張晗都健談,一會兒就聊的熟了,老陳媳婦說好了早飯給張晗煮清淡點的湯麵,就去廚房做飯去了。
老陳也沒多留,轉身回了東廂房。
張晗送走了他們,關了門進屋,見紀開一臉的凝重,忙問:&ldo;怎麼啦?還是曬到了嗎?&rdo;
紀開搖搖頭,&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