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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晗一鼓作氣走回家,那個吻之後他的腦子一片空白,直到掏鑰匙開門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手中正拿著一塊……豬五花……
傘呢?
紀開!
張晗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轉身就原路跑了回去。
紀開掙扎著以龜速往張晗家飄著,感覺自己的魂魄似乎正緩緩的在烈日下蒸發,空氣中的人影變得越來越模糊,他使勁眯了眯眼睛,隱約看見一個很像張晗的身影朝自己跑了過來。
張晗那打著石膏裹著繃帶抓著一塊豬肉奔跑的樣子實在好笑,紀開沒忍住,扯開了嘴,可惜他此時被太陽灼燒的太痛,發出的笑聲竟然有些悽厲,跟地獄下了油鍋的那些魅的聲音如出一轍……
紀開被自己的聲音驚得一怔,漂浮的身子瞬間垮了下去,整個鬼軟綿綿的癱在了地上,意識瞬間渙散。
張晗遠遠看見紀開搖搖欲墜的飄在半空中,正焦急的朝他跑,就聽他發出一聲悽厲的哀鳴,隨即搖搖晃晃的從半空中落下……
那一聲哀鳴激的張晗心中一陣銳痛,他咬緊了牙朝紀開跑去,口中泛起一股血腥的鐵鏽味兒,腳下卻如同生了風一般,跑出了一種人類幾乎不可能達到的詭異速度,快成了一道殘影。
可惜他此刻眼中只有癱在地上的紀開,對自己這異於常人的速度無知無覺。
紀開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疼,那種灼燒的疼就像從火海中滾了幾滾似的,他忍不住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咬緊了牙齒。
一直坐在床邊的張晗看到紀開睜開眼忙撲了上來,又似乎怕碰疼了紀開,動作做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尷尬的舉著手,&ldo;你怎麼樣?&rdo;
張晗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似乎很久都沒有喝水,眼眶依舊紅著,鼻尖也有些不自然的紅,似乎是……哭過了……
紀開看著張晗的樣子,一陣心痛,這心痛終於解碼了那些炸開的壓縮包,他的眼神閃過一剎那的驚喜,轉而又被驚惶取代。
張晗敏銳的捕捉到了那驚喜,也又一次被那驚惶戳中了心口,可他滿腔的怒火早已被紀開暈倒在陽光下的樣子徹底澆滅了。
他眼睛眨了眨,纖長卷翹的睫毛掩下,遮住了他眼裡轉瞬即逝的失望,換上了一副修飾過的帶著一點點愧疚的完美的驚喜,&ldo;你沒事就好。不好意思,是我不好,走的太急,忘了給你打傘。&rdo;
紀開已經準備好了面對張晗的怒火,卻被他突然的妥協打了個措手不及,端好的花架子頓時潰不成軍。
活著的時候喜歡卻不敢說,連偷偷看一眼都要躲了兩條街。
死了就更不敢了,即使朝夕相處,也要日日夜夜給自己潑上一盆盆人鬼殊途的冷水,自欺欺人的寬慰自己能做朋友就很好,能照顧他就足夠。
他是習慣了做鴕鳥的,人進一步他退三步,人進兩步他轉身就跑,人追的緊了他就乾脆刨個坑將頭埋進土裡。
若是張晗繼續咄咄逼人,他大約心裡有泰山壓頂的不捨也能不彎不折的硬扛著躲回地府再也不露面。
可張晗沒有,他退開了。
而且一步就退出了八丈遠,相識以來的那些無拘無束的自然親切瞬間就在這八丈中如幻滅如泡影。
紀開看著張晗臉上完美的印刷體一般的客氣,那雪藏了二十多年從無用武之地的勇氣竟勢如破竹的從心底躥了起來,長勢之旺直通天靈,轉瞬就取代了那佔據大腦指揮權二十多年的懦弱,一馬當先的把控住了大局。
紀開借著這股勢不可擋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