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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總是一副光風霽月的樣子，對誰都親切平和，這地府上下，從鬼差到判官，甚至是他們這些魅，對他來說似乎都沒有什麼不同。

&ldo;都是女媧娘娘創造的生靈，本就生來平等哪有什麼三六九等。&rdo;紀開想起那人說的話，嘴角扯起一抹微笑。不知那人是天真還是痴傻，竟會說出生來平等這種傻話。

紀開正想的出神，肩上驟然一輕，他疑惑的回頭，正見那&ldo;痴傻之人&rdo;對著自己露出一口白牙，露出一個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一邊幫他扛走一半重甲，一邊問他：&ldo;背著這麼重的東西還笑的這麼開心，想什麼呢？&rdo;

想你……

這話紀開自然是不敢開口的，果然背後不說人夜裡不說鬼，他這一犯就是兩項，可不把這尊大鬼就招來了嘛……

&ldo;沒什麼沒什麼，沒事兒幹瞎想想……&rdo;紀開說完就想咬舌頭，說的什麼蠢話。

果然，張晗笑的更開心了，卻沒有繼續追問他瞎想了什麼，轉而問：&ldo;怎麼想起背這麼重的甲去校場？自己練戰術去了嗎？&rdo;

紀開一腦袋黑線，不願意承認自己被人耍了，只好硬著頭皮點頭：&ldo;是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rdo;

張晗眼中閃著狡黠的光，顯然知道他在說謊，卻並沒揭穿他，而是扛著重甲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肩：&ldo;下回叫上我，我也挺閒的。&rdo;

&ldo;啊？&rdo;紀開有點兒懵，&ldo;你們察查司最近難道不忙？&rdo;

&ldo;忙啊！可忙了！&rdo;張晗一臉嚴肅的說，&ldo;所以我就不呆在那兒給他們添亂了啊！&rdo;

&ldo;噗……&rdo;紀開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ldo;你身為武判官，不用管事的嗎？&rdo;

&ldo;你不也是武判官嗎？&rdo;張晗瞪著圓圓的小鹿眼，一臉的以假亂真的天真懵懂：&ldo;你，還有宋川，還有芮姬，你們不都是判官，你成天閒著遛校場，他們倆閒的看星星看月亮聊詩詞歌賦魅生哲學，憑什麼我就要忙啊？多不公平啊！簡直沒有天理！&rdo;

&ldo;……&rdo;紀開張口結舌，這麼說來……似乎也有點道理？

&ldo;那察查司的事情都是誰在做啊……&rdo;他還是忍不住問。

&ldo;我新招了個副官，叫武烈，可能幹了！我老啦，應該多放手讓他們年輕人歷練歷練啊。&rdo;張晗一邊說一邊還弓起了背，做出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來。

紀開被他逗的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也撞了他一下：&ldo;你能有多老啊？&rdo;

張晗空出一隻手，捋捋不存在的鬍子，沖紀開眨了一下眼：&ldo;你可不知道，這地府裡，除了閻王，就屬我最老啦。&rdo;

他的眼睛清清亮亮，在這夏風習習的夜裡，甚至亮過了天邊的星子，彷彿天上多了兩汪明月似的。

紀開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在他睫毛忽閃眨眼的瞬間，只覺得自己那沉寂多年的心臟驟然鮮活了起來，甚至有種它又噗通噗通跳起來了的錯覺。

他恍惚中開口：&ldo;那你就退休跟我一起遛校場吧。&rdo;

&ldo;好啊，不過光遛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