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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又響了一聲,好象不是風颳的。山形拉好架式站在門內。
&ldo;誰呀?&rdo;
&ldo;是我。&rdo;是女人的聲音。
山形想,聲音很生疏,深更半夜怎麼會有女人來訪呢?
&ldo;你是誰呀?&rdo;
&ldo;啊,對不起,天田先生在家嗎?&rdo;來人發現聲音不對,又問了一句。
&ldo;哎呀,天田?不知道。&rdo;
&ldo;呀,這不是天田宏的家嗎?&rdo;
&ldo;是從前的住戶吧?我是剛搬到這裡來的。&rdo;
山形開門一看,站在門外的是一個面板白白淨淨的、眼睛細長而清秀的婦女,渾身上下被雨淋得精濕,眉間有一個小痣,手裡拎著一隻皮包。
&ldo;你知道天田先生搬到哪兒去了嗎?&rdo;
&ldo;哎呀,我連先前的住戶是誰都不知道,房主也許知道,可房主的住址我也不知道。&rdo;&ldo;這可怎麼辦呀?&rdo;婦女走投無路的樣子呆立在門外。這麼晚電車也沒有了,在這一帶也找不到出租汽車。房主恐怕也不知道先前的住戶搬到哪兒去了。&rdo;
&ldo;在夜裡突然前來打攪,給你添麻煩了,實在對不起。&rdo;
婦女失望地、步履蹣跚地走了。她那陰鬱的表情和淒涼的背影,留在了山形的心上。
山形關上門回到室內,對那個婦女很是放心不下。她找天田沒有找到,在這下雨的深夜上哪裡去呀。看樣子她身上也沒有多少錢。
山形目不轉睛地盯視著沮喪而去的隻身一人走在雨中的婦女背影,雖然感到黯然傷情,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他一個單身漢,也不能讓一個素不相識的年輕婦女留宿。何況婦女是來找先前的住戶,又不是來找山形的。
但山形總覺得坐立不安,就象被關在籠子裡的野獸一般,在屋子裡不停地走動。時間在不停地前進著。
去追她吧,又不知道她現在何處。山形自言自語地說,一個不認識的婦女,隨她去吧,但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山形終於冒雨走出了家門,但不知應該到哪裡去找她,便信步向車站的方向走去。雨越下越大,好象是梅雨末期的集中大雨。
去車站的途中有一個小公園,從公園穿行是一個近道。山形一進公園,看到有一個人坐在鞦韆上。鏈繩微微搖盪,人影坐在座板上一動不動。走近一看,正是她。
不知是雨點淹沒了山形的腳步聲,還是她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好象沒有發現有人走近,仍然靜靜地坐著不動。&ldo;你在這裡呀!&rdo;婦女不覺一驚,抬頭向山形那邊看去。&ldo;我是天田先生搬走後新來的住戶,你不介意的話今晚就到我那裡去過夜吧。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你深更半夜的太困難了。&rdo;
&ldo;我們初次見面,怕不合適吧。&rdo;婦女很高興,但有點猶豫。&ldo;我沒有關係,你不放心就算了。&rdo;&ldo;不是不放心……&rdo;&ldo;那就跟我來吧,我那裡雖然髒,但不漏雨。&rdo;&ldo;那我知道。&rdo;&ldo;是嗎?你過去來過吧。&rdo;&ldo;不,我不是說髒,我是說我知道不漏雨。&rdo;話雖然有點走題了,但兩個人的心相通了。山形從地上拎起了提包,婦女就這樣跟著山形來到了山形的住處。
夜裡,山形把僅有的一套被褥讓給了女人,他自己睡在沙發上。
二
從那天夜裡開始,那個婦女就在山形的房間裡住了下來。她說她叫&ldo;日比野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