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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將飯店封閉起來,再沒有人進去過。
終於有一個勇敢的年輕人看上了這個地方。
三上陽一懷裡揣著十五萬元錢從北奧的鄉鎮來到東京。他對連鄰居晚飯吃什麼菜都知道的農村生活,感到非常厭倦。他一心想到東京來,來了以後幹什麼都行。他高中畢業以後,在家鄉的農業合作社工作了一年,終於忍受不了啦,帶著他的全部財產來到了東京。
將來的事情他一點也沒有考慮,覺得到了東京以後總會有辦法的。恰克&iddot;威爾遜帶著七千元到了日本。我帶著十五萬元從日本國內來到了東京。不行的時候我可以走著回去。他既幼稚又魯莽,扔下工作和父母兄弟,隻身來到了東京。
和出奔不同的,是他給家裡留了個紙條,紙條上寫著&ldo;找不到工作我就回來&rdo;。
但是,東京並不象三上想像的那樣美妙。一個連身份保證人都沒有的十九歲的盲流少年,是沒人僱用的。
連原來指望的&ldo;夜工&rdo;也不找到。有人說到山溝裡去能夠找到零工做,可是一聽說工資的二到四成要被剋扣掉,而且沒有特殊技術的人只能去挖坑,他就不想去了。
他住在青年旅行招待所等著找工作,帶來的那點錢很快就用光了,對東京只是富人的天堂這句話有了切身的感受。
不論到哪裡,都是有錢人受優待,心情愉快。龍其在東京,沒有錢的人簡直沒有活下去的權利,貧富的懸殊異常明顯。在東京,貧窮就是罪惡。
住青年旅行招待所的房費也沒有了,回家的路費也用光了,想回家也回不去了,而且他也不想回去。回到連雞毛蒜皮一點小事都受到監視的鄉下去,還不如餓死在東京的路旁。
眼下還是炎夏季節,就是露宿街關,也要堅持下去,因為他這次出來形同出奔,所以不想去求免費職業介紹所。
他在新宿、赤板、銀座等繁華地區轉來轉去,看到招聘廣告,就進去打聽,但所有店鋪用人都要戶籍謄本或身份保證人。
這天,他整整轉了一天,結果徒勞往返。腿也沉了,肚子也餓了。但不能回青年旅行介紹所了,身上只剩一百六十元錢了。
老天爺也拿窮人開心,偏偏在這個時候颳起了颱風,下起了暴雨。
疲勞的身體,再讓雨一淋,三上感到一股寒氣沁透全身。多想找個地方避避雨呀。
正在這個時候,他來到一所沒有燈光的黑咕隆咚的建築物前面。在繁華的都市中心區,就象掉了一個門牙似的,形成一個人的大黑洞。
三上看出來了,這就是因火災死傷多人的新東方飯店。現在封閉著,成了一片廢墟,但看上去還有點威風凜凜、巍然屹立的宏偉氣勢。
火災起自高層的內部從外面看不到火魔的痕跡,現在窗戶裡邊若是全點上燈,仍然不失往昔全盛時期的丰姿。
&ldo;我睡覺的地方都沒有,野狗般地在雨中徘徊,這麼大的建築卻閒置不用。&rdo;
三上看到東京貧富如此懸殊,心裡感到非常氣憤。
他想,這個建築物原來是飯店,火災燒毀了一部分,其他部分不是好好的原封不動嗎?
對他來說,住在東京中心地區的一流飯店裡,過去連做夢也不敢想。可是現在……說不定冰箱裡還有過去剩下的食物呢!他竟然連沒有電,冰箱不能動作的道理都忘了。
空腹和雨淋,促使他對眼前的這所巨大的飯店廢墟產生了一種幻想。建築物雖然閉著,可這個龐然大物,說不定有的地方可以擠進人去。
三上沿著建築物向前走去,在建築物的側面有一個斜坡,象是通到地下室或地下停車場。途中的牆壁上有一個視窗,窗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