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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總聽大家說,孟塵師兄容貌絕世、仙氣凜然、清雅脫俗、不食人煙……她之前還將信將疑,想怎麼可能這麼誇張,如今一見,才知傳言一點也不假!
「那是自然。」柳萱萱嘻嘻笑起來,悄聲告訴她,「私下裡,我們都偷偷把孟師兄稱作『太玄第一美人』呢。」
宛秋一臉贊同。雖然翠霞峰的很多師姐也很漂亮,但孟塵師兄已經超越「好看」的級別了。那人活像是冰雕雪琢的,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只能用「仙人之姿」四個字了。
「孟師兄是個什麼樣的人呀?」宛秋越發神往,忍不住問,「他那麼厲害,是不是很難接近?」
「不。」
柳萱萱回頭望著那道早已消失不見的身影,柔聲說,「他是個很溫柔的人。」
孟塵是當之無愧的天才,半路踏入道途,卻於二十幾歲便臻破元嬰境,轟動了太玄宗乃至整個修真界。再加上對方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氣質,太玄宗幾乎所有弟子都對他欽佩又敬畏,自覺和他相隔雲端,不敢生出親近之心。
柳萱萱自然亦是如此。誰知某天晨課,在她匆匆忙忙往校場狂奔時,路過的孟塵師兄突然叫住了她,然後伸手在她後腦勺輕輕拂了一下。
毫不誇張的說,柳萱萱當時有種腦袋開光、仙氣繞頂的感覺。
「孟……孟師兄!」她素日風風火火,此時卻緊張的手足無措,舌頭幾乎要打結,語無倫次的問,「我我我……怎麼了嗎? 」
「無事。」青年垂下手,雪白的指尖攏進寬大的袖口中,嗓音溫和,「一片樹葉而已。」
可後來她才知,她頭髮上其實是被一個師弟故意惡作劇放了一條毛毛蟲,孟塵師兄怕說出來會嚇到她,才只說是一片樹葉。
從那以後,柳萱萱就意識到,那位傳說中站在雲端的天之驕子,其實是一個很好、很溫柔的人。
只是方才……
柳萱萱收回目光,神情有些擔憂。
孟塵師兄瞧著有些不對。
那雙向來通透純淨、溫和若水的眼睛不知為何一片冰冷,只看一眼,竟讓人……
遍體生寒。
──
元嬰境修為可縮地成寸,如若願意,數千級臺階幾息間便可抵達盡頭。
可孟塵沒有那麼做。
他在遙遙望不見盡頭的長階上慢慢走著,一步又一步,專心的感受著雙腳觸在地面上的踏實感。
上輩子臨死前,他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體會過獨立行走的滋味。四肢被廢,筋脈俱斷,握慣了劍的手抖的連一根枯枝都拿不起來,雙腿更是徹底成了擺設,完完全全淪為一個廢人。
那一個多月,孟塵日夜都在想,事情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名聲盡毀,背上墜入邪道、殺害同門的罪名,執法堂長老們痛心疾首,將他打入地牢,說要清理門戶;
真心關照的師弟給他種下毒蠱,情同手足的師兄親自廢了他一身修為;
甚至連領他入道、一手把他帶大的師尊也不願聽他一句辯白,劍尖抵著他的喉嚨,眼神冰冷,要親手取他性命。
孟塵自問無愧於天地,無愧於他人,他敬重仰慕師尊,發誓要一輩子報答對方的恩情;他待師兄弟誠心誠意,即便是為對方赴湯蹈火也甘之如飴。
可為什麼,那些人要那樣待他?
為什麼,那些人要如此欺他、辱他、毀他!?
上輩子,他一把劍決絕自戕,便是死,也絕不遂了那些人的願。卻不曾想再睜開眼,竟又回到了一切黑暗未露端倪之前。
孟塵閉眼又睜開,一雙眼眸晦暗難明。
朝陽已冉冉升起,白霧悄然退散,霞光傾灑萬傾重巒。
如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