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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師叔是故意為了讓詭韜老祖在一開始就拿出那張琴的話……
宣子方面露憂色,雙目緊緊盯著場上,下唇已經被自己咬得紅腫起來了。此時詭韜老祖已經撤下了殺意之陣,嘴角勾一道詭異陰森的弧度,兩隻如同枯枝般的手在琴面上飛快撥動,瞬間,蘇紀的周圍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他已經被詭韜老祖套在迷陣之中了。
宣子方對人雙目失焦的模樣最為熟悉,迷陣本身就是他用得最多的鬥法手段。詭韜老祖用陣比宣子方老辣,專門挑了幻覺最是逼真的高深的迷陣,身處迷陣之中的人則必須分辨幻覺的真假,而那幻覺卻需直面那人心底裡最不願面對的事……和當年堇璧師叔的鏡幻迷陣十分相似,但鏡幻迷陣與之相比還稍顯柔和了些,若看不破這個迷陣,那麼陣中之人的神識將永遠被禁錮在迷陣之中。
詭韜老祖自然不可能做到這一步就放鬆了,殺意一波一波地湧向了蘇紀,可蘇紀只能靜靜地站在原地。神識還陷在迷陣中無法自拔,身上全是一道道刀割般的新傷,血流不止,蘇紀仍似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站在原地捱打。
這一幕看得宣子方心疼不已,簡直想衝上去把詭韜老祖這個老混蛋打趴下去,然而他不能輕舉妄動,這迷陣最煩人之處就是打斷了施法,很有可能會將蘇紀的神識也一併抹去。
青色的道袍被血水浸成了暗紅色,蘇紀身上儘管還有一絲本能反應,可長久以往身體很快便要撐不下去了。這場鬥法只定輸贏,不計生死,詭韜老祖雖有心取蘇紀的性命,心裡卻在盤算過後發現蘇紀活著能讓他更順利地接手無上宗,因而如同貓戲老鼠般,以殺意在蘇紀的身上製造大大小小的傷,卻不會動到他的臟器根本。
眼見蘇紀的身子搖搖欲墜,詭韜老祖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勝利的微笑,就在此時,蘇紀握著鋒雪劍的右手微微一緊。
蘇紀緩緩睜開了眼,滿眼的血絲:&ldo;……真不湊巧,唯獨此事,我絕對不能讓步!&rdo;
沒有人知道蘇紀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卻見蘇紀全身上下的氣勢都發生了變化。蘇紀的眼神變得冷靜、肅殺,即使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了,他仍挺直了腰背,目不斜視地盯著詭韜老祖,手中的鋒雪劍散發出更為冷冽的鋒芒。
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蘇紀面容冷峻,目光肅殺中又閃耀著一團火光。面對詭韜老祖故技重施的殺意與迷陣的雙管齊下,蘇紀雙手握住劍柄,橫劍直劈,竟是斬斷了朝他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意!隨即蘇紀輕抖手腕,挽了一個劍花,又迅速刺向了招架愈顯無力的詭韜老祖!
一蓬鮮血灑下,蘇紀漠然地抹去了臉上的血跡,回頭對宣子方點了點頭。
蘇紀勝了。
蘇紀深深地看了一眼宣子方,一個眼神,就包含了許多隻有宣子方能讀得懂的內容。看到宣子方為他擔憂的模樣,蘇紀很想笑一笑讓他別著急,卻架不住眼皮沉重,一頭栽了下去。
&ldo;師叔!&rdo;宣子方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衝上了鬥法臺,接住了倒下的蘇紀。這一接,他才發現蘇紀的傷口還在淌血,而他臂彎中的男人臉色亦無比蒼白,昏迷的時候,眉頭還是緊緊皺著的,可見是疼得很了。但也由此可見,當時師叔是以何等驚人的意志力強撐起來,在最後的關頭甚至對劍意的領悟更上一層,將詭韜老祖打了個措手不及。
&ldo;未到……最後,還算不得……輸……&rdo;詭韜老祖並不服輸,勉勉強強支起了身體,還帶著血跡的嘴又彎了彎,抖開一張連環雷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