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第1/3 頁)

陸日晞&ldo;噗嗤&rdo;笑出了聲：&ldo;我只是留院觀察，又不是病得不能自理，我看你的影子門縫下轉來轉去，想著你到底進不進來呀，實在坐不住了。&rdo;

被對方一語挑明瞭他的窘迫之處，陸朝登時有點無地自容。

陸日晞也沒有繼續為難他，只是耐心地等待他開口。

良久的沉默過去後，陸朝平緩了一下呼吸：&ldo;對不起。&rdo;

陸日晞張了張口，正準備回應陸朝的話，對方卻立刻搖了搖頭。

陸朝繼續道：&ldo;我之前……不是那個意思。&rdo;他並沒有特指是哪一段話，因為他根本沒有這個勇氣。

直到現在，他依然想要含糊其辭渾水摸魚過去。

&ldo;我知道。&rdo;陸日晞卻用一種洞悉一切的語氣緩緩道，&ldo;陸朝，你聽我說，我得的是癌症。&rdo;

&ldo;我知道。&rdo;這回輪到他重複同樣的話語了，他有些難以啟齒，&ldo;我看到了你桌子上沒有收拾的資料。&rdo;

陸日晞眯了眯眼，也不計較他擅自進入了她的房間，只是平靜敘述道：&ldo;大概是在大半年前，我發現我開始有了頻頻無力的症狀，一開始醫生根據病理判定我是重症肌無力。&rdo;

&ldo;實際上這只是併發症，後來我做了詳細檢查，才發現有一顆腫瘤長在我的胸口裡。&rdo;她自嘲地笑了笑，&ldo;是惡性腫瘤，也就是癌症，幸運的是，發現的時候仍然是早期。腫瘤這種東西，當然是越早切除越好……但是不幸的是，它的位置很危險，幾乎跟我的心臟連在了一起，手術風險很高，我也許下不了手術臺。&rdo;

她講話講到一半，又停頓住了，因為一旁傾聽她講話的陸朝又開始淚眼婆娑起來。

&ldo;那麼大的男孩子……&rdo;陸日晞本想讓他別哭，最後卻無奈地搖了搖頭，&ldo;哭就哭吧，誰都有哭的權利。&rdo;

她伸出手，揉了揉陸朝的頭髮：&ldo;期間我猶豫掙扎過了好幾次，我太膽小了，比起比起立刻挑戰死亡，我理所當然地想要拖一天是一天……特別是在聽完你阿姨對小徵病情的看法。&rdo;

林曼霜的話彷彿還迴蕩在耳畔‐‐

【&ldo;我不知道還能將他留在這個世界上多久，但是能過一天是一天，保持現在這樣就夠了，陸小姐，您明白我的意思麼?&rdo;】

她當然明白‐‐得過且過，能活一天是一天。

因為她也面對同樣的困境。

陸日晞嘆了口氣：&ldo;對不起，讓你看到我那麼膽小的一面。&rdo;

&ldo;動手術吧。&rdo;陸朝握住了她的手，鄭重道，&ldo;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rdo;

在他專注的目光下，陸日晞愣了愣，繼而露出個微笑：&ldo;謝謝呀……陸朝，真是可靠，其實我最近也有這個打算了……&rdo;她突然別過了頭，打了個哈欠，滿臉疲倦&ldo;今天有點困了，可以讓我先休息一下嗎?&rdo;

陸朝察覺到陸日晞想逃避什麼，但是他問不出口，只能說：&ldo;好，那我先走了。&rdo;

在他即將出門之前，身後躺下的女人又叫住了他。

&ldo;陸朝。&rdo;

他困惑地回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