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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想要怎樣?」清運長老吞下一口淤血,拼命穩住語氣發問。
「汝之一魂,合該與汝身分離,各自造化,唯有如此,方能善終。」一道伴著陣陣梵音的猶如低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盪過來,清運長老當即沒撐住,直接跪到了地上,純白的衣服立刻沾染了殷紅的鮮血。
「放屁,老子憑啥要給你一魂,當我是什麼東西三天兩頭地來抽我人魂!」
「天命如此。」
「我聽你放!」清運長老和江宴異口同聲。
但是顯然清運長老處於弱勢,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時,他便倒在了血泊裡,身上的藍衣立時被染成妖冶的艷紅色花紋。
然後他便看到清運長老體內慢慢站起一個朦朧的身影,拉近了才發現,這個「影」和他長得根本是一模一樣!
我……我操……
這他媽是在明示我其實本來只是清運長老的一魂??
這……這……有嗲難以接受……
江宴極為糾結地睜開眼,捏了捏自己的臉。
嘛,這種情節在小說裡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很可怕啊可惡!!!
他脫掉還沾著血漬的裡衣,從乾坤袋裡掏出件中規中矩的鵝黃色長老服,廢了一番功夫才穿好,然後推開門給院子裡的草藥澆了澆水,最後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望天發呆。
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雖說自己十之九八要在這個殼子裡活到死了,但是突然被告知自己之前活了二十三年都只是一個紙片人的一魂,這未免也太過考驗他心理接受能力了,雖然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啦……但要是這樣那他為啥都沒有別的記憶了,而且其他的二魂七魄呢?
「師尊。」
正在江宴就快把自己想傻了的時候,賀行章及時出聲打斷了他的放空。
「嗯?」江宴從搖晃的藤椅上抬起眼看向他。他的徒弟今兒換上了那套嶄新的深綠色弟子服,挺拔的身板顯得芝蘭玉樹,很有精神氣。
師尊果然忘了怎麼梳頭髮嗎……賀行章忍不住看了眼江宴隨意散開的頭髮,要是平時師尊想怎麼折騰他都沒什麼看法,但今天……今天合該輪到清運長老給弟子們授課了。
「師尊,弟子想請問您準備何時動身去藥塾授課?」賀行章腦中千迴百轉閃過無數個念頭,最終選擇委婉地提醒一下清運長老。
授課?!江宴一驚,這清運長老怎麼這麼多屁事?他翻了翻記憶,果真發現每個月的初十清運長老都會給弟子們講授切脈,閣裡每個長老包括閣主副閣主都需要給弟子授課,這回倒不是清運長老自己的原因了。
可是他不會扎頭髮……
人清運再怎麼隨心所欲,在外形這一方面還是非常循規蹈矩乖乖收拾的。江宴可不想憑白敗壞人形象,他坐起來皺著眉揪了揪鬢邊的一束長發,堪堪沒有當場哭喪著臉。
「馬上,馬上……」
「那弟子這便為師尊束髮。」賀行章靠了過來。
「嗯……啊?」
「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沒有。」
乖巧把腿支到藤椅扶手上側過身方便賀行章束髮,江宴不由得懷疑起原身給他的記憶到底是打了多少折,不過清運長老讓親傳弟子給他束髮又對人家實際境遇不管不顧的,到底還是有點不厚道。
藤椅在江宴的輕微動作下晃悠著,賀行章下意識扶了扶江宴的腦袋,手指在接觸到柔軟的髮絲時像觸電般很快縮了回來。江宴依舊安靜地把頭支著讓專業人士折騰,並沒有對對方扶他腦袋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師尊,請把髮帶遞給我。」
徒弟動作真利索,江宴欣慰一哂,從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