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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他喜歡那扇子每一處地方。”
“可這就不對了,今日……今日他來我丹穴山,那扇子已經不在他身上,我為他衝了九里香花茶,他說他不喝九里香,”我長嘆一口氣,“而且他像是對九里香格外……厭惡也談不長,只是有些過分在意。他打丹穴山離開的時候瞧見那山頂上的九里香身形都是一晃。”
後來,婧宸同我解釋了一番,我才曉得那予祁太子為何會這樣。
我如何也沒能想到,玉神那句話,不過千年就應了。長安玉,生仙骨。那把扇子果然幻化成一個貌美的女仙。婧宸只是略略描述了一番,那女仙還是被喚作“長寧”,她身著九里香紋飾的素色雲裳翩然起舞,冰潔的模樣宛如自九天崑崙漫漫而落的飛雪。
我一怔。忽然想起來那日隨師父去崑崙山救沉鈺,隔著漫漫飛雪,那紅紗靈動,衣袂翩翩的姑娘,冰清一笑缺如飛雪落九天,那聲音微涼卻也帶溫柔——“神君,我是長寧。”
果然,婧宸說那長寧陰差陽錯落入了崑崙山,自此再沒有回過天上。
我疑慮頗多,不明所以。
只聽婧宸聲音微顫,告訴我,那長寧本是喜歡他哥哥予祁的,可是她哥哥卻在那扇子變成仙子之後突然不喜歡了,處處遠離不說,甚至好幾次都讓長寧陷入危難。她越來越不理解他這個哥哥了。
我也納罕:按理說那扇子幻化成仙子,且是個貌美仙子,這是件極好的事,予祁既然之前這樣喜歡這扇子,不應該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啊……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想法,把我嚇了一大跳,我顫巍巍問婧宸:“扇子變成女仙了他便不喜歡了……你哥哥該不會好南風罷……”
婧宸從被窩裡扒拉出腦袋來,剜了我一眼道:“他若是好南風,為何會去娶那婉茗!”
我方憶起來這一茬。
“我其實很喜歡長寧,我覺得她做我的嫂嫂是很好的一件事。可是父君不這麼想,諸位仙官不這麼想,最重要的是,我哥哥他不這樣想。他對長寧的絕情,常常讓我膽寒。我常常想,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哥哥,為何會變得這樣。後來我發現,他只是對長寧這樣。”
她這句“只是對長寧這樣”讓我覺得心中如壓了千斤鐵錘般沉重。我這一沉重,是想起來了崆峒幻域裡,凡間的薛輕。不知道為何她便從腦海中浮現出來,我不知道為何這樣瞭解她的心思,只是十分想問一句那長訣天尊轉世的文漫,為何偏偏只對那薛輕這樣。可凡間時候我並沒問出什麼,回了天上再問長訣,他面色便不大好,是厭惡到連這“薛輕”的名字都不想提的樣子。
恐怕是我做姻緣神君這些個萬年,姻緣文示寫了這樣多,寓意美滿的扇面也畫了不少。總希望,這神界的情緣能得圓滿。於是也願意相信那些故意的折磨是有苦衷的。你看我六師兄也曾為了沉鈺逼他服絕情丹,你看沉鈺也曾為了護六師兄周全而誆他將曾經送的青藍長裙燒了個精光。
我同婧宸講:“你哥哥怕是有苦衷的。”
婧宸卻紅了眼眶對我說,“良玉,你同長寧並不熟,所以不曉得她受過的悲苦,所以你相信哥哥他有苦衷。可是我卻不信了。”她重新將臉埋入被中,我甚至能感覺到她難過得身子一抽一抽,喑啞的聲音從被中傳來,“良玉,你曉不曉得,長寧她是一把神扇,她有生命有知覺。長安玉沁涼怡人,是消暑的上好玉石。那時候正值炎夏,哥哥很疼我,將那扇子放在我身邊一個月,要給我消暑。她便是在那時候幻化成仙的,是以我是第一個知曉的。”她頓了頓,長嘆一聲道,“她雖能幻化仙形,但畢竟沒有多少修為。可就算是這樣,那時候她卻曾從我手中一躍而出,憑著扇子元身豁然一個扇展,替哥哥擋下了百枚致命銀箭。那時候長寧頂著身上殘破的窟窿,央求我帶她去看哥哥。長寧那時候是將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