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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寰說話的調子拔的頗高,似有意讓旁邊的人都聽見。
允淑眼睛盯著書冊子,曉得青寰是特意過來磕磣她,便沒有搭話。
旁邊坐著的雙喜卻是看不下去了,挪過來把青寰推到一邊。
她位分在一眾女司裡算高的,雖同這些女司一起學習,但女司們見著她還是要揖禮。
青寰被她推了個踉蹌,臉上的不悅之色更甚了些,皺著眉瞪她,「雙喜,你不過比我們這些人早幾個月過了殿試,有什麼了不起?今天就放榜了,往後你在位分上也佔不著什麼便宜,你管這麼多,是覺得能替了崔姑姑的位子做五品尚宮了?」
雙喜行事說話卻很穩重,並沒受她言語的挑撥,站起來端足了架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既進了尚儀署,甭管在宮外父家是誰,可否婚嫁,有什麼靠山,都是虛的,女司是聖人的人,行聖人吩咐做的事,你倒也不必把自己的臉皮擺在人前來叫人糟踐,女司的臉皮是聖人的臉皮,你一大早的就在大殿喧譁,罔顧禮儀,當真是覺得過了殿試就能蔑視同僚了?這幾個月學的禮法莫不是都餵了狗?」
青寰還欲再說些什麼,眼角瞥到門外崔姑姑的身影,不服氣的福福身,「雙喜姐姐說的是,是青寰沒了規矩了。」她起來,憤憤看了允淑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雙喜理理衣襟,也緩緩坐下來,她沖允淑眨眨眼,小聲道:「不要理她。」
崔姑姑引著大監大人進來大殿,後邊小黃門捧著檀木盒子跟著他們。
女司們紛紛起身行禮,禮畢後,崔姑姑請大監大人上坐,自己個兒坐在靠下些的位置上。
兩人說了些什麼,允淑豎著耳朵聽,什麼也沒聽到。
同馮玄暢說了半天話崔姑姑忽而站起來,肅聲道:「昨天評出兩人是同名次,上殿那邊的意思,同等優秀的兩人挑字寫的好的給頭籌。」
女司們開始竊竊私語。
「這次竟然有兩個同名次,以往從來沒有過這種事。」
「你們說是誰呀?好厲害。」
「能得到上殿的認可,不簡單呢,咱們這些人裡頭,屬青寰是拔尖兒的,你們說會不會是青寰啊?」
青寰聽著女司們的議論,臉上好不得意。
她對這次的殿試勝券在握。
自進宮來,連著幾個月,她白天晚上的用功,等的就是放榜這天得個好彩頭。
如同普天下的菁菁學子,寒窗苦讀十八載,為的也不過就是金榜題名天下知的一刻,這次女司殿試她若能奪個頭籌,在上殿那邊得臉,以後就可以去皇后殿伺候,也算沒有辜負家裡想盡辦法將她送進宮來的一番苦心。
允淑心裡卻只盼著能入個三甲。昨兒夜裡,大監大人說入了三甲就可回宮外宅子裡住兩日,她只有出了宮,才好打聽二姐姐的下落。
握握袖中掖著的錦囊,她正正色,聽崔姑姑說話。
崔姑姑拿起驚堂木往几案上一敲,厲聲道一句安靜些,轉身從小黃門手裡接過檀木盒子,開啟來,捧出張明黃色牒紙,繼續道,「這是皇后的懿旨。」
眾人再起來,行叩拜大禮,跪在地上聆聽皇后懿旨。
「月考合宜,三甲丹畫,二甲青寰,頭甲允淑。」
允淑沒成想自己居然得了個頭甲,跟著人再拜,起身,入座,腦子裡迷迷瞪瞪的,其實也不只她迷瞪,旁人也迷瞪。
若不是因大監大人坐在上首鎮著,大殿裡早就已經唏噓一片了。
青寰心中很不是滋味兒,她若真是學問不濟,輸了也就輸了,偏偏上殿說同等優秀挑字寫的好看的,她小字也是寫的娟秀,怎麼會在字上偏偏就被比下去了?
這個結果,她十分地不甘心,握緊了手,咬唇看著允淑,憤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