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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寰拿起饅頭又咬一口,嘆息,「原先是跟我住在一間屋子裡的,那之前她和那侍衛認得都不認得。」
允淑隨她坐下,抬頭看看鼎裡的香,已經快燃盡了。
「我去香庫領三根新的香來,你先回去麼?」她問青寰。
青寰搖搖頭,「我在這裡等你回來,你且去吧,你回來了我再回去。」
允淑把碗裡的綠豆湯喝完,才起身往香庫去。
天已經黑下來,整個尚儀署都點了燈,宮裡的晚上仍然燈火通明。
去香庫要經過兩扇月亮門,每個月亮門即是一個寬敞的大院子。
一路上允淑遇到掌宮燈的女使三人,檢查燭火的禁軍兩列,因為找不清路,允淑摸索著同掌宮燈的女使們打聽,「宮娥,請問這是往香庫去的路嗎?」
掌燈的女使給她行禮,恭恭敬敬的回她:「前邊牆垣處,八角樓就是了。」
允淑抬頭,才赫然發現她離香庫不過十步的距離。
學著方才青寰的模樣,她嗯一聲,「你們去吧。」
掌燈女使再行禮,三個人往別處去掌燈了。
允淑加緊腳步走到香庫門前,香庫開著門,裡邊燈火如豆,不似旁的地方燈火透亮,她進來,書案旁文書模樣的宦官起身,瞟了眼來人,「是尚儀署過來領香的女司?又三天了?」
允淑也不曉得這管香庫的人位分是比她大還是小,是不是要給人行禮,躊躇著怎麼回話。
宦官倒也沒再說什麼,取來三根包好的大香,遞給她,「這香大且沉重的很,我看你拿著有些吃力。」他探頭往門外看看,疑惑道,「也沒人來幫你拿?」
允淑搖搖頭,「我拿的了的。」
說完接過香,往肩膀上一扛,這三根大香同寧苦每天背在身上的柴草輕多了。
她很高興的背著香就往外走,聽得背後宦官喃喃自語,「這年頭連個丫丫力氣都這麼大,唉,說起來我拿著都吃力地緊。」
扛著香回掌香間的路上,允淑只顧低頭走路,一頭撞上了迎面來的人,她捂著吃痛的額頭,把香再往肩上顛一顛,退後兩步才抬頭看人。
白色月光下,對方半撐著手,是準備扶她的動作,一身繡雲紋的官服,頭戴紅寶石護額官帽,是二品宦官品階的衣著打扮。
允淑忙低頭,也不敢再打量人的容貌細節,守著尊卑的禮度曲曲膝,「見過大監,方才路上走的急,衝撞了大監,還請大監不要怪罪。」
大監眼裡是她肩上扛著的三柱大香,他對跟在身後的小黃門做個手勢,小黃門便過來接允淑肩上的香,小聲道:「大姑,把香給我拿著吧,咱家幫你送回去。」
使喚個小黃門,允淑還是使喚得的,但這個小黃門是大監跟前的人,她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便婉拒道:「已經沒多少路了,說話就到,我扛的動。」
小黃門抬起的手僵在那裡,回頭看大監。
大監悶悶的笑了一聲,「替女司做些雜事本就是司儀署小黃門分內的事,女司不用客氣。」
允淑一聽是尚儀署的小黃門,便也沒再客氣,把香放下來塞進小黃門的手裡,對著大監大人又行禮,「既是如此,就謝過大監大人了,我還等著換香,這就告退。」
她抬腳急匆匆的走,想著青寰同她說的女司被戒律司活活打死的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大監大人轉身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某個地方抽痛了一下,他閉閉眼,忍過那摧心肝的滋味,開解自己:她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他認識的人已經死了,墳頭的荒草大概都有丈高了吧?嘆口氣,大監大人提步,一個人往大慶殿去,夜色裡,他的背影看上去孤單又寂寥。
允淑回來掌香間,從小黃門手裡接過香,剛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