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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夥人離得越來越近,血腥味隨著風颳向遠方,鬱雲閣腳下的雪地很快被熱血融化,又極快的蔓延開直到潤進土裡,留下暗黑色的血印。
刺客已到身後,他像是毫無知覺,一動不動,刺客舉起匕首,只等揮刀而下。
這時一陣訓練有素的腳步聲急速而來,有黑影自鬱雲閣面前掠過,一刀了結他後面的人。
接下來便是單方面屠殺,追殺鬱雲閣的人被全部滅口。
鬱雲閣吊著一口氣,顫顫巍巍睜眼看向站在院門口的男人,牽強地勾了下唇,露出個勝利笑容。
冰天雪地裡的青年雖傷痕累累但仍身姿挺拔的站著,原本潔白的白袍早已血跡斑駁,但這並未影響到青年的美貌,反倒因幾抹血跡襯託得他有種被凌虐的美感,眼神既倔強又高傲,像是永遠不會低下頭。
景弍辭緊盯著鬱雲閣,思緒亂飛,人救下來了,會亂說嗎?
雪更大了,洋洋灑灑地飛舞著,隔絕兩人的對視。
景弍辭背在身後的手捻了捻,就那麼直勾勾看著流血過多的鬱雲閣兩眼一閉軟倒在雪地裡。
大雪很快遮住了鬱雲閣的身影,遠遠地能看見那張血色盡失的臉快要和雪融為一體,再讓他躺在雪地裡,人該涼了。
算了,景弍辭抬腳往外走,不能讓景玉危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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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雲閣再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疼,眼皮子很沉重,腦袋算不得清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很陌生的畫面,鼻息間飄動著熟悉的沉香味兒。
這是哪裡?
他遲鈍地想,艱難地動了下脖子想往旁邊看,還未看見太多東西,眼前多了只沾染書墨香的手。
有人在他身邊低聲不太熟練的誘哄著:「沒事,睡吧。」
他聽出來這是景玉危的聲音,一時間明白這是哪裡,嘴唇微動想問問怎麼回事,抵不過睏意又沉沉睡了過去。
待埋在錦被裡的人呼吸平穩下來,景玉危緩緩收回手。
不知是不是鬱雲閣睡夢中察覺到什麼,在他的手即將收走時對方眷戀地蹭了下,接著又睡著了。
景玉危指尖輕顫,火燒似的縮回袖子裡,不自在地摩挲幾下,像要將那份細膩肌膚的觸感給捻走。
「……殿下?」
折柳不明白為何御醫說鬱雲閣只要多睡睡,睡夠了自然會醒過來,他家殿下還要日以繼夜守在床邊,像個二十四孝子,也不理解為何他家殿下看向鬱雲閣的眼神充滿了矛盾。
就像此時,他們明明在說此次遭遇刺客的要事,正說到緊要關頭,鬱雲閣動了一下,他家殿下心似小燕子飛了。
折柳不得不提醒:「太子妃晚間能醒過來,殿下不必繼續守著了。」
「嗯,睡了四五日是該醒了。」景玉危盯著鬱雲閣睡得漸有紅潤的臉頰道。
折柳:「……那關在密室裡的人是不是也該放出來了?」
「放出來吧,讓他不要生事。」
以當時江開恨不能隨手捅上兩個人的情況來看,這五日夠他冷靜下來。
景玉危捏了捏眉心,再次望向鬱雲閣的眼神變得不太確定起來。
折柳領命去辦。
寬闊的冠雲殿頓時只剩下兩道微弱的呼吸聲,顯得宮殿內更空了。
景玉危定定看了熟睡的鬱雲閣良久,確定對方聽不見任何聲音,才俯身靠近,不知是說給誰聽的輕聲喃語:「你為何要救孤呢?難不成痛下殺手後又因為孤好看後悔,不惜以身犯險?」
許是說了從未說過的自我稱讚的話,哪怕沒人聽見,他還是紅了臉。
「鬱雲閣,孤不會放你自由了。」
他含糊又執拗的下了定論,眼底深處壓抑的瘋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