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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陣,那個梁副將終於被沿年磨動,開口讓放這輛馬車出城。
馬車行出好遠,停了下來。
篤篤幾聲後,夾板被卸下了。刺眼的光亮洶湧而入。
雙眼適應了光明之後,我看清了時下的狀況。
與我一同躲在暗箱裡的除了之前說過話的那人,還有一個重傷之人,他前胸和大股上各中了一支箭,已經流了很多血,面色慘白慘白的。
連著沿年身後站著的那個已經換上小廝服的漢子,三人皆是高鼻深目、鬚髮濃密捲曲的中土人士。
心中大駭,莫非他們是敵軍奸細?可為什麼會到蘭州來呢?又是做了什麼,導致了這受傷以及禁城呢?
身旁健康那人首先一躍而出,待沿年將我拉出,他又小心地將那個重傷之人抱出。
在沿年與我仔細為那重傷之人清理傷口的時候,另二人有短暫的爭吵,可惜他們用的是他們的語言,我聽不懂。
不過隱隱感覺到,其中一人好像是在說要了結我們,另一人卻持有相反意見,最後,似乎是後面那人贏了。
我們五人共一輛馬車一起奔波了十多天。
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只知道方向一直是往西的。
漸漸在溝通中瞭解到,最初劫持我的那人是他們的頭,那個重傷的人是在危急關頭幫他擋了箭,這才受的傷。也是他不願濫殺無辜,所以留下了我們的性命,當然,同時也是為那人的傷考慮。
不過對於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出現在蘭州,又為什麼出這些狀況,這一切他們都避言不談。他們只是用簡短的“頭”、“老二”、“老三”來稱呼彼此。
終於有一天,我和沿年被趕下了馬車。
“你們走吧,往南二十里你們就可以到西寧城了。就此別過,後會無期。”那個頭拱拱手,趕著馬車,揚長而去。
我和沿年四目相瞪,一時間竟不敢相信我們又自由了。
醒過神來,我們手拉著手艱難地邁著步子,在這堆滿積雪的荒郊野嶺裡前行。
天真的很冷。北風夾著冰雪,像刀子一樣一片一片地割著我的臉。
腳下深一腳淺一腳,有時還會踩到樹洞裡,沒了半截身子。身上衣裳已經被雪水浸透,好在已經凍得麻木。
時不時有架不住積雪的樹枝啪一聲斷裂,直直地墜落下來,在雪地上砸出大大的坑,揚起飛花般的碎雪。
一面看下頭,一面看上頭,我們小心翼翼地挪動著。心中始終存著一個信念,這麼多路我們都走過來了,不至於會終結在這麼個不知名的地方。
入獄
二十里地是多遠?我不是很清楚。有沒有迷失方向?我也不清楚。
我們只是彼此攙扶著,一步一個腳印,堅定地往前邁進。
不過,在走了一天一夜,體力終於告竭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人家。
一間小木屋靜靜地立在半山腰,白皚皚下的暗青色讓我們欣喜若狂。
連滾帶爬,我們激動地奔向那間小木屋。
門沒上鎖,只是用鐵搭子拴上了,一撥就開。屋子確實很小,卻建地很好,關上門,一點也不露風。
裡頭有一張土炕,上面鋪了床棉被,房樑上掛著幾件動物的皮毛,有些還連著頭顱,好在現在還是白天,又凍到神經麻木,所以並沒有被嚇到。
看來,這是山間獵戶的住處。屋內已經蒙上一層薄薄的灰塵,想來定是因為大雪封山多日,那獵戶也很久不曾上山打獵和在此留宿了。
沿年迅速地從牆角抱來一堆乾柴,燃起了火,燒起了炕。
我則在屋內箱櫃裡搜尋衣物,終於被我找到幾件雖有些破爛卻也縫補好了的男子衣衫。
沿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