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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偈者如若拔劍垂立,說出道偈上句。答偈者也拔劍垂立,接下句。則是約戰切磋,兩人點到為止。
但問偈者拔劍成水平線,指向對方說上句。答偈者答出下句,並也出劍平行,兩劍相抵的話。那就是死鬥,決戰。直到一方重傷或死亡才能出結果。勝出那方可取走輸家任何所有物作為戰利。
包括頸上人頭。
“我記得離開北斗時,道偈幾千年都是:為滅世情兼負義,執劍腥染點痕斑。”玄猙甩著五尾頗有急躁:“怎麼過了大半年就改新的了?”
“或許論劍山遭遇大變,道偈隨局勢改動是有的。”英招語氣裡也滲著不安,舉目望北片刻,慢慢低下頭去。
玄猙歪頭看向雲雁:“本以為還早,沒想到你這麼快遇見北斗之人。還得了龍鬚。”
雲雁知黃龍秘密瞞不住,回來便坦白從寬。卻不料金靈兒與兩獸對她的隱瞞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想來是自己又菜鳥了。神州奇事頗多,這一把仙劍兩個劍衛定是早已:見怪不怪。
自己當個寶的小秘密,別人當根草。真有點沒意思。所幸現在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眾人閒談片刻,拿出藥物收拾了今日之戰的傷口。
黃昏已過,月色開始探頭探腦。
做完夜間的墟淵妖陣訓練,霸徐澤龍要回天機院做他的煉器功課,金靈兒與兩獸也跟著去蹭靈虛的糕點了。雲雁則留在墟淵水簾洞引氣吐納。見識到北斗劍修風采,她除開小仰慕外卻有另外的情緒。因為現在自己是名為:“持劍”的身份,在北斗屬於最尊貴的存在之一。
可實力呢?
苦笑了下。如果被那些高傲又暴力的劍修知曉自己是持劍,會發生什麼?想也不敢去想。而這一切的原因,只因為凜紫這把仙劍的任性。思想恍惚中,凝神自然不順。坐了半響,修煉效果真不咋滴。
鬱悶中她站起身來,踩著水,朝著大黃龍的方向走去。這龍智慧見識頗高,去和它聊聊天,看能否排解下心情。
月色已浪跡墟淵。
潺潺水畔,蒹葭蒼蒼中,黃龍似乎自她離開後就沒有動過。依舊大頭擱地,無精打采的一副懶惰樣。
“你來了。”龍眼微張,一片朦朧血色。
“大黃,吃了沒?”雲雁自來熟的在它身邊坐下,象只螞蟻對上巨大山峰。
黃龍對此稱呼沒任何反應,倒象自己本來就叫大黃:“對我來說,吃與不吃沒任何不同。”
“你那條龍鬚,為何半刻不到就失靈了?我差點摔死。”
“愚蠢是病,得治。你砍成兩段,效果自然就減半了。”大黃龍伸爪拔下新的兩根鬍鬚遞給她:“最後一次,以後沒了。要想真正駕雲,快進開光期吧。”
“說的容易……我又不是天靈根。”雲雁小聲嘀咕著,每次看見徐澤龍就覺得各種嫉妒羨慕。今天晚上他已爬上比她高一段的木樁,闖更強妖陣去了。這才幾天時間。
“劍修對靈根的要求並不高。”黃龍似知她心意,紅眼凸起,顯出幾分精神:“重要的是對劍道的領悟。”
“可是,我也不是那種拿著劍就喜愛的人。”雲雁繼續嘀咕,想著靈虛說過劍修最好的資質,頓覺喪氣。自己根本不喜歡劍啊,都是被逼的!
“這世間許多的人,都不知自己到底喜愛什麼。”黃龍慢慢將身體撐起,舉起爪朝著天空輕輕一點。動作如同個站在古老神壇下的祭司,莊重威嚴。
雲雁只覺眼前一黑。
無盡黑色
黑色,在頭頂升騰。黑色,在腳下旋轉。眼中看不到任何東西,伸手摸不到任何東西。四周如此安靜,靜得連心跳呼吸聲都沒有了。
“啊!”她禁不住尖叫。
能感覺到氣流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