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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雲點頭，和他猜測的一樣，正是噬心蠱的初期症狀。

簡亦恪繼續道：&ldo;病情反覆四個月後，低熱變成高燒，又是用藥則退，反反覆覆。九月底，父皇陷入昏睡，口中滿是胡話。&rdo;

殷若皺眉，嘆道：&ldo;這些症狀聽來，不像是苗疆的蠱蟲，而是漠北性烈的蠱毒。&rdo;

&ldo;敢問先生，蠱蟲和蠱毒有何區別？&rdo;簡亦恪疑惑不解。

&ldo;蠱蟲性情溫和，寄主心有不願，則無法寄生。&rdo;殷若搖了搖羽扇，&ldo;蠱毒不然，可以強行種下，且子蠱寄主大多要聽命於母蠱寄主，霸道歹毒，非常人所用。&rdo;

沈飛雲連連點頭，贊同殷若的每一個字。

許清韻總是貶低迴春堂的醫師，將他們說得一文不值，現在看來，至少回春堂主不算一無是處。

殷若沉吟道：&ldo;聖上的反應，像是蠱毒發作，料想是不願聽命於小人，情願被子蠱蠶心而亡。&rdo;

簡亦恪臉上的溫柔逐漸散去，變得凝重。他焦急道：&ldo;殷先生，這到底是何種蠱毒，如何才能去除子蠱？&rdo;

殷若思量許久，言語謹慎：&ldo;能制人，卻又留下一線生機的，有□□種蠱毒，若非親眼所見，在下實在不敢輕言斷定。&rdo;

&ldo;好！&rdo;簡亦恪爽快答應，&ldo;先生請隨我回宮，如果能治好父皇，無論先生想要金銀，還是權勢，我都雙手奉上！&rdo;

沈飛雲哂笑一聲，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認識簡亦善的時候，對方還很喜歡唸叨自己的堂哥，談到太子這人，就說他十分勢利，愛炫耀，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沈飛雲望向好友，只見對方也回過頭來，兩人似是想到一處去，不禁相視而笑。

簡亦恪不知被人嘲笑，以為天下人都對他有所求，心中頗為得意。

殷若再嘆一聲，婉言道：&ldo;能否治好聖上，在下並無把握，不求榮華富貴，但求束手無策之時，不被降罪。&rdo;

沈飛雲這下是真沒忍住，只好扶額低頭，不叫人看見自己臉上的神情。

&ldo;先生放心，如若無法，我只責怪加害父皇的小人，絕不會怪罪盡心醫治的任何人。&rdo;

簡亦恪信誓旦旦，掃視道：&ldo;除了回春堂殷若先生，還有其他高人，願隨我前往大明宮？&rdo;

沈飛雲回憶片刻，確定沒有答應莫聽風去皇宮，只說太子求藥，他站出來即可。

既然太子沒有求藥，他難道要貿貿然跳出來，說自己有噬心蠱的解藥，那豈不是徒增嫌疑，叫人以為他是下毒手的混帳。

想到這裡，沈飛雲瞥了莫聽風一眼。

莫聽風托腮走神，一副置身事外的天真模樣，彷彿感應到他的目光，沖他眨了一下左眼，笑得爛漫無邪。

沈飛雲驀地被調戲，當真有一瞬間忘卻對方是小魔頭，恍惚以為瞧見了誰家的翩翩少年郎。

簡亦恪行至眼前，託著簡亦善的雙臂，懇切道：&ldo;三弟，你幼時常住宮中，父皇病重時多有唸叨，不知父皇能否好轉，萬請你進宮陪伴。&rdo;

簡亦善頗為尷尬，無意識低頭，向沈飛雲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飛雲聳聳肩，一挑眉，儼然看好戲的模樣。

簡亦善無奈，心底開罵自己交了個損友，面上卻不得不應付堂哥。他笑道：&ldo;伯父定然能夠安然無恙，小侄願進宮照料。&rdo;

&ldo;還是三弟深明大義。&rdo;簡亦恪意味深長道，&ldo;不像二弟，藉口西北戰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