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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打車去公司。
途中,史棣文重提了昨晚的舊事:「我和姜絢麗真的沒事。」
當時,付荷在對著小鏡子塗口紅,上下唇一抿,啵的一聲。
彆扭!
昨晚喝了酒口無遮攔是一回事兒,此時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清醒,他也清醒是另一回事——他和她之間不該有這樣的過問,更不該有這樣的過問後的澄清。
除了付荷,史棣文也彆扭,轉了一下脖子,發出嘎嘎兩聲。
氣氛不對。
於是,史棣文打著哈哈惡人先告狀:「姜絢麗她也太不上道兒了。我和她不過就是吃了兩頓飯,瞧把她給心虛的,就差一邊搖著頭說沒有沒有,一邊昭告天下了。付荷,我就事論事啊,還是你大氣,在這方面我多能裝啊,你比我還能裝。」
付荷啪地合上小鏡子:「你這是誇我?還有,什麼叫不過就是吃了兩頓飯?你餓死鬼投胎嗎?」
距離宏利外匯只剩下兩個路口,史棣文一心二用:「師傅,前面靠邊停。」
這是老規矩——他提前兩個路口下車。
然後,他爭分奪秒:「我不是餓死鬼投胎,是機靈鬼好不好?你吃醋了,我的飯就沒白吃。誰讓你好端端的對我若即若離?」
「你利用姜絢麗?」
「虧不了她,她是帶我去同學聚會。你也知道的,同學聚會哪裡是什麼敘舊,還不是人比人,氣死人?我陪她排練一次,亮相一次,我給她爭了大光了好不好?」
計程車停靠在了路邊。
付荷一把拉住要下車的史棣文:「蚊子啊,我沒有對你若即若離,離是真的,即……是你誤會了。」
史棣文的眼中從愜意,到中立,再到有一絲惱火,不禁令付荷瑟縮了一下。
她知道,那一絲惱火代表她快要激怒他了。他未必對她戀戀不捨,但無法接受她的自作主張。他並沒有做錯什麼。而她在他並沒有做錯什麼的前提下,將他棄之如敝履,他咽不下這口氣。
這一天,秦思緣找了付荷的麻煩。
當時,付荷沒招誰,也沒惹誰地坐在位子上自己做自己的季度總結,只見一個翹臀坐到了她的桌沿上,再一抬眼,只見秦思緣居高臨下:「陪我喝杯咖啡?」
在走廊裡,付荷叫住秦思緣:「茶水間在這邊。」
秦思緣走向電梯:「速溶咖啡不叫咖啡,叫垃圾。」
藍鳥咖啡廳。秦思緣點了一杯美式,付荷有孕在身,只能喝鮮榨橙汁。秦思緣話裡有刺,說我女兒都不喝鮮榨橙汁了。
「你來宏利多久了?」秦思緣問道。
付荷不得不像個被提問的小學生:「快兩年了。」
秦思緣點點頭:「也就是說,我用了快兩年的時間,才看出你和我是同一類人。」
付荷的後背微微離開椅背:「那是我眼拙,我至今也沒看出我們是同一類人。」
秦思緣沒有賣關子:「在宏利,如果讓大家選一個『最討人喜歡的同事』,付荷,你說是你嗎?你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當選吧?因為你逢人便笑,處事謙謙有禮,也從不站隊。在這一點上,你的確和我不一樣。畢竟,如果讓大家選一個『最惹人厭的同事』,我百分之百會當選。但在本質上,你只是一個傾聽者,一個從不對人傾訴的傾聽者而已。你和我一樣,從不對人敞開心扉,甚至在迫不得已的時候不惜敞開一個虛假、虛偽的心扉。」
付荷的後背又跌回了椅背。
她被秦思緣說中了。
只是……那又如何?
不敞開心扉犯法嗎?
靠人不如靠己,有什麼不對嗎?
秦思緣話鋒一轉:「你覺得你和毛睿算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