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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說得不錯,他不懂,或許他真的是不想懂,也一直認為不需懂。所以,幾百年了,對於玄武那若有似無、總是掩藏極深的、彷彿看著創世神一般的愛慕目光,敖天一直選擇視而不見。
或許,如果沒有鮫人族的這一次反叛,沒有他的落難和玄武不離不棄的追隨,他永遠都不會去正視、不會去試圖理解玄武的心思。
“後來,大人邂逅了鮫人族的聖女。又無視龍人族古訓硬要與聖女月瑤結親,鬧得整片海域一陣混亂。大家都以為大人對那聖女月瑤用情至深,甚至為了月瑤,不惜與翼人族長兵戎相見,幾乎鬥了個兩敗俱傷。”
玄武繼續的自說自話,打斷了敖天的思緒,“只是,誰也沒想到,只是一個千華,那位鹿人族的族長,又輕易地轉移了大人的視線。也隨著那人以死相諫,大人的身體,開始忽大忽小,令鮫人族長尋到了可乘之機,以報三子悲情所傷、終究失心成狂的仇怨。”
玄武簡短的複述,概括了敖天幾十年來咎由自取的事實,最後,他笑著看向敖天說道,“就是這樣一位多情卻又薄情的大人,玄武怎敢將自己作為暖床人送到大人眼前,那豈不是親手斷送了自己所有的奢望與念想,連暗地裡做夢的權利都給自己親手剝奪了,早早將自己送上絕路麼?
大人啊,玄武愛您、敬您,當您是頭頂上的天,從初見時就知道再也一刻都離不開您。所以,也因此才更加努力去了解怎樣才能更長久的留在大人身邊,並且一直也是這樣做下去、走過來的。這樣講,大人懂了嗎?想懂了嗎?願意懂了嗎?”
“本王……你——”
玄武笑著,那笑容有多燦爛,看在敖天眼中就有多刺眼。那該死的笑容為什麼讓他覺得心如刀割?為什麼?
看著桌上的酒壺和空了的酒杯,敖天心中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剛才一時興起收下了千葉給他的鍊金藥水——“真言水”。
真言水,顧名思義,飲下了,便會吐出真言。敖天也喝下了那真言水。所以,他現在就算想要說出些甜言蜜語寬慰玄武,也竟然是不可能。
只是,此時,明明白白知道了玄武的心事,清清楚楚確定了自己在玄武心中的地位,卻好像……更加不滿足、更加不滿意了。
“大人,放了玄武吧。”
就在敖天心裡百轉千回、困惑不解的時候,玄武的頭輕輕靠在敖天肩頭,輕輕的說道,“幾十年的單獨相處,玄武變得太貪心了。若是陪著大人收回失地,看著大人重登那高高在上的寶座,如今的玄武,怕是已經沒有辦法再坦然的去面對那些環繞在大人身邊的男男女女了。
若到了那時,玄武怕會孤注一擲的爬上大人的床。然後,等待玄武的,就將是——被丟棄、被遺忘的,生不如死。”
“!”
一句話,好像千萬根針刺進了敖天的心裡。
“生不如死……”
敖天喃喃的唸叨著那四個字,沒有半點玩笑或誇大的意味。玄武的性子,真的會生不如死。若是他就此要了玄武又厭棄了玄武,這個看似柔順、實則倔強非常的男人,真的會生不如死。
那麼,他可以給玄武一個不離不棄的承諾麼?
他……不確定,完全無法確定,對於玄武的這份喜愛和留戀,是因為有感於他這幾十年來患難與共的不離不棄;是因為身邊除了他沒有別的人;是因為總也得不到而升起的征服欲、望;亦或是因為——真的動了心、用了情?
就在敖天心中矛盾掙扎的時候,突然發覺懷裡的人呼吸漸漸平緩,沉沉睡去了。
敖天這才想起,玄武他,似乎不勝酒力,也極少在他面前喝酒的。
心中湧起的憐惜與愧疚感,是敖天從未嘗試過的。新鮮,卻已經忘記了去享受那發掘出新感觸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