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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媚笑道:「您不用擔心,皇上和我是一樣的心思,這事你和父親心裡知道就好,千萬千萬不要外傳。」
孟氏鄭重地點點頭。
蘇媚叮囑道,「姝兒今年剛及笄,就是晚幾年說親也不礙事。等這場風波過去,如果項良是個好的自然皆大歡喜,如果有二心……皇后的親妹子,還怕找不到如意郎君麼?」
「我心疼姝兒啊,那孩子一直很懂事,從小到大就沒讓人操過心。」孟氏連連嘆氣,「可親事也忒不順了。」
蘇媚笑著指指自己,「好運道在後頭呢,這不就是現成的例子?」
一句話哄得孟氏笑起來,但到底添了樁煩心事,見大女兒這裡一切都好,沒過兩天就離宮回家了。
蕭易每晚都歇在鳳儀宮,他的東西也全都搬了過來,閒來無事,蘇媚就找他的舊物翻著玩。
例如以前看的舊書,練習的字帖,平常練武用的木劍木刀,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
她好奇地摸摸這個,饒有興趣地翻翻那個,忽然發現黑漆大箱中有個紅布包,開啟一看,竟是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
蘇媚「呀」地一聲甩手扔回去,笑罵道:「什麼鬼東西,嚇死我了!」
福嬤嬤趕緊攙扶她坐到旁邊,拿起面具瞧了瞧,說:「應是三年前吧,先帝在宮裡辦過一場宮儺,這是皇上當時戴的面具,沒想到還留著。」
蘇媚道:「當時我也去了,可惜我跳舞不在行,就在臺下拿著驅邪的樹枝子隨便舞了兩下,還被一個冒失小子劃破了手指頭,可疼死我了!」
碧紗櫥後,蕭易抬腳正要進來,聞言又把腳收了回去,一擺手止住宮人的請安,且聽蘇媚抱怨道:「那小子呆頭呆腦的,只一動不動立在原地,既不賠禮,也不言語,一點兒禮數都不懂。」
「當時搞不清他的來歷,我不好發作,只能硬生生嚥下這口氣。」蘇媚頗有幾分委屈地說,「最後反倒是我安慰他兩句,如果再讓我碰見他……哼!」
蕭易的耳朵微微紅了,唇邊浮上一抹笑意。
福嬤嬤把面具重新包好放回櫃子,「能進宮的都是非富即貴,娘娘忍得一時之氣是對的。」
「那是什麼?」蘇媚探頭指著櫃底兒的一個尺來長的紫檀盒子,「拿過來我瞧瞧。」
福嬤嬤雙手捧給她,猶豫了下提醒說:「老奴也是頭回見到這個盒子,皇上放得這樣隱蔽,肯定是不想人發現。」
蘇媚笑了下,沒有理會,開啟一看,訝然道:「畫?」
門外的蕭易臉色微變,已來不及阻止。
畫卷徐徐展開,但見上面是一個手持蔓草,身著玄衣朱裳的少女。
蘇媚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十幾年,對書畫方面還是有一定鑑賞能力的。這幅小像線條生硬,看得出執筆之人畫功實在不怎麼樣。
但畫得很用心,至少,蘇媚感受到了畫者對筆下人物的珍惜愛憐之情。
「這是皇上畫的?這人是誰?」蘇媚壓著心中酸溜溜的醋意,強顏歡笑道。
忽然她笑不出來了,望著畫中之人陷入了沉思。
「朕畫的,不許笑。」蕭易輕咳一聲,踱著步子不緊不慢走到她身邊。
不知何時屋裡沒了旁人,蘇媚抬頭望著蕭易,鼻子酸酸的,眼睛也辣辣的。
「膽敢背後調侃朕是個冒失小子,該當何罪啊?」蕭易努力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蘇媚的視線漸漸模糊了,眼前升起一層白濛濛的迷霧,心臟裂開似的疼,滾燙的血好像湧了出來,攪得她五臟六腑火燒火燎的難受。
怪不得明知她目的不純,他仍許她正妻之位,怪不得對她有求必應,從不捨得她受委屈……
原來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