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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們。&rdo;狄初說，指了指祁凌桌上的不明物體，&ldo;幹啥玩意兒？藝術細胞冒出棺材板了，雕刻大衛呢？&rdo;

&ldo;哦。這是蘋果。&rdo;祁凌放下右手的小刀，拿起他所謂的蘋果，&ldo;就是賣相難看了點，能吃。&rdo;

&ldo;你管這叫難看？&rdo;

狄初笑不出來，記憶中蘋果是圓的吧？他媽這坑坑窪窪還狀如魔方的東西，是蘋果？

狄初忍了下，沒忍住：&ldo;用腳削的？&rdo;

&ldo;操。&rdo;祁凌搓火地踹了下桌子，&ldo;愛吃吃，不吃拉倒！&rdo;

狄初愣了，這貨給他削的？

一時間道不明內心情緒，抿抿唇，最後從祁凌手中顫顫巍巍地接過蘋果。就是難看了點，反正沒毒就行。

&ldo;第一次削啊。&rdo;狄初咬了口，味道還不錯，酸酸甜甜嘎嘣脆。

祁凌眼神兒裡還帶著點火氣：&ldo;是啊，好不容易給狄老闆削個蘋果，潤潤您那驚為天人的嗓子，莫名其妙被嫌棄啊。&rdo;

&ldo;哦。&rdo;狄初橫了他一眼，&ldo;好委屈啊。&rdo;

&ldo;是啊。&rdo;祁凌說，算是徹底沒了火。

狄初邊吃邊看他：&ldo;你把左手放在背後幹什麼，獨臂雕？&rdo;

&ldo;你那麼多問題幹什麼？&rdo;

&ldo;老實點。&rdo;

祁凌撇嘴：&ldo;沒啥，就割了條口子，這刀有點難用。&rdo;

狄初伸手去拉祁凌的左手：&ldo;給我看看。&rdo;

&ldo;別！&rdo;

狄初抬頭盯著他，一言不發卻勝過千言萬語。祁凌被看得頭皮發麻，掙扎半天才把左手交出來。

&ldo;你不是暈血麼。&rdo;

實際傷口不大，血被祁凌吸乾了，反而現在一條乾癟癟的口子暴露在眼前，狄初看得怪不舒服。這雙手怕是什麼能做，能彈琴能打鼓能畫畫能改譜，卻是第一次為人削蘋果，而且還弄了個勳章。

狄初從課桌裡把紙拿出來，給他纏在拇指上。祁凌順著這視角看下去，狄初柔順的黑髮垂在臉頰邊，手指修長，身上有種獨特而舒服的味道將他縈繞。

這刀割地值當！

狄初抬起頭來繼續吃&iddot;被祁凌削得沒剩多少果肉&iddot;蘋果。

&ldo;傻缺，想起一出是一出。&rdo;

&ldo;智障，&rdo;祁凌指著桌子中心貼的那張白紙，&ldo;注意事項第三大點第四條：少吃多餐。&rdo;

狄初瞅著他沒說話，過了會兒對祁凌認真地說：&ldo;今中午回家煮吧。&rdo;

祁凌此時的心情很複雜，勳章帶來的開心還沒來得及讓他原地蹦幾圈，&ldo;回家煮飯&rdo;幾個字又讓他想自絕於蘋果樹。

&ldo;初，咱今天什麼怨什麼仇？&rdo;

&ldo;找死是不是？&rdo;

祁凌沒說話了，正襟危坐起來，盯著講臺上的老師不放。在&ldo;惹得起&rdo;的老師和&ldo;惹不起&rdo;的狄初之間，就算祁凌是個白痴二百五，也知道該怎麼選。

後來是講臺上的老師站不住了，從沒見過祁凌如此認真的眼神，認真到像是要砍人。

&ldo;祁凌！出去站著！什麼眼神！&rdo;

祁凌從善如流地順著後門跑了，不知跑哪兒去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