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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穆死死的咬住下唇,抬手將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牛奶搖搖晃晃的灑了出來,他呼嚕一聲站了起來,凳子在地上劃出一聲刺響,眼睛充血的看著秋晴,手捏的桌臺咯吱咯吱作響。
秋晴嚇了一跳,抬頭瞪大了眼看著況穆。
她不明白她怎麼惹到況穆了。
秋晴本意是誇一誇況穆,她覺得況穆不喜歡季宵煥,所以才處處針對季宵煥,如果她將季宵煥和況穆相對比,凸顯況穆的好,況穆一定會的開心的。
可是況穆現在身上充滿了壓抑的氣勢,任誰來看都能發現那是一股風雨欲來的怒氣。
咖啡店裡原本安靜悠然,被況穆弄出來的聲響驚的眾人紛紛側目,連忙有店員拿了一塊抹布跑了過來,擦拭著桌子上的牛奶漬,連聲詢問況穆是不是他們服務有什麼不周到,讓他生氣了。
況穆閉上眼睛深喘了兩口氣,身子搖晃了兩下,他朝服務員揮了揮手,抬起腿大步走了出去。
秋晴回過神來也急忙跑出去,連玫瑰花都沒拿。
推開咖啡店大門,況穆已經走到路的對面,秋晴跑過去擋在況穆身前,聲音焦急:「況穆,你怎麼了?」
況穆已經冷靜了不少,他看著秋晴,臉色像往日一樣拒人千里。
「沒事。」
「那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讓你不高興了?」
況穆的臉色白的厲害,他睫毛顫了顫,語氣冷然的說:「我要回家了。」
「可是現在還在下雨。」
「沒關係。」說完況穆轉身就走。
秋晴不好再攔他,站在原地面色為難,眼睜睜的看著況穆一步步遠去。
雨勢漸小,從大雨變成了密密麻麻的細雨。
況穆埋著頭一路快走回家,臉上身上被細雨淋的半濕,他草草進浴室裡沖了個澡,連頭髮都沒有吹,就穿著一身浴袍躺在了床上。
況穆感覺很睏倦,連眼睛都睜不開的睏倦,他想要睡覺,可是眼睛只要一閉上就會出現季宵煥和那個女孩站在一起的身影。
季宵煥笑著對女生說話,季宵煥和那個女孩共撐一把傘,季宵煥帶著女孩去買花。
還有季宵煥用嫌惡的眼神俯視著他,對他說:「真巧啊。」
可不是真巧嗎?
冥冥之中就像是命運一樣。
在況穆人生的前十二年,給他送來了一個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他把況穆寵上了天,讓況穆享受盡了哥哥所有的好,而後卻讓兩個人反目。
現在的季宵煥願意把他的柔情給所有人,卻獨獨不願給他。
秋晴還說季宵煥花心,無情
季宵煥本來不該是這樣的,他曾經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
況穆蜷縮了起來,他捂著心口的位置,掌心感受到心臟的律動,心臟跳得有些快的失常,一下又一下激烈的撞擊他的胸腔,這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一個人住在偌大的屋子,夜晚漆黑寂靜的令人感到可怕,況穆想過無數次他了無生息死在家裡的情景。
他每天都在害怕這件事情發生,晚上睡覺時他只有捂著心口,才能有一點點的安全感。
況穆躺在床上沒多久,頭腦就開始昏昏沉沉,他陷入了一場夢境中,那場夢太淺,讓他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著在回憶過去,還是睡著了做的一場美夢。
夢裡他回到三歲的那年。
三歲的況穆還太小了,他記不清很多的事情,可是唯獨記得他見到季宵煥的第一面。
那時他的親生母親才去世,況進山帶著況穆到了明城投奔最好的朋友,當時在明城赫赫有名的季家二少爺——季明義。
去季家那天,況穆還穿著幼兒園的英倫小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