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5 頁)
保定帝鬆開懷中的美人,穿戴整齊,踏著晨露朝著正宮太和門走去。
一路走下來還碎碎念,都怪父皇生前太寵這混小子,搞的他膽子越來越大,常常藉著先帝的名頭欺壓他這個當朝之君。
就看在一襲晨光中,楚玉郎墨髮未梳,衣衫髒亂破敗,跪在那青石板階的地面上,蕭瑟孱弱。
保定帝眉心微蹙,這混小子是在唱什麼戲?
怎生將自己弄成了這幅摸樣?
輕咳,站定,保定帝單手負於身後,食指微微蜷縮放於鼻尖,對著跪在地上垂著腦袋的楚玉郎,說:“大早上的不跟你的王妃在府裡待著,跑到朕的宮裡胡鬧些什麼?”
聽見這席話,本是僵直著脊背的楚玉郎突然肩膀微顫,似乎在啜泣,又似在發抖;嗚咽的嗓音,隨之傳來:“皇兄,你要是疼兄弟,就給我來一刀,痛快點吧!”
保定帝愣住,抬眼看小路子,小路子連連搖頭;周圍伺候的宮女太監各個垂著腦袋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這初亮天色,正是露水溼重、地面冰潮的時候;保定帝要小路子將楚玉郎扶起來,蹙眉上下打量著這個混小子,最後,當目光移到那張昔日粉嫩細滑的臉頰上時,登時嚇得朝後一縮,指著楚玉郎的臉,活似看見了鬼怪一般:
“玉郎,你的眼睛……這是,是怎麼了?”
楚玉郎果敢的迎向保定帝的眼神,不怕自己的青眼窩嚇著人,委屈的朝著皇上控訴:“皇兄,我父王只有我一個兒子,我要是死了,榮王府就絕後了;難道你要把自己的兒子送給我父王當孫子不成?”
“混賬東西,說什麼胡話。”保定帝怒了,瞪著楚玉郎那頂著半張青眼窩的臉;剛想要在怒斥幾句,卻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楚玉郎就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會招來笑話,可是,他顧不上了……
脖子一梗,眼淚就又快掉下來……
保定帝瞧出楚玉郎發生了情況,輕咳了幾聲,便帶著他去了定北宮。
金碧輝煌的定北宮自然是比外面吹著冷風舒服,到了光亮地,保定帝徹底將楚玉郎打量清楚,瞧著他一身髒兮兮的,似乎是從火場中逃出來,手臂上有幾處刮痕,臉上也青了好幾塊,看上去挺招人疼的。
招了招手,要小路子帶人給他梳洗,卻被楚玉郎擋開,站在保定帝前的伏案邊,就將揣在懷裡的官印丟到桌子上,直接撂挑子不幹了:“皇兄,給您說一聲,我不幹了。”
保定帝認出是京兆尹的官印,又想到三天前楚玉郎上奏的摺子,恍然,一切都明白了。
忍著笑,訕訕的問:“怎麼?遭伏擊了?”
楚玉郎聽這話,瞪大眼,感情皇兄在任命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官位兇險萬分啊。
“皇兄,你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保定帝猛拍桌子:“放肆,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你都要我小命了,我還跟你客氣?”楚玉郎急了,真是什麼話都能說。
保定帝自知理虧,又見楚玉郎的確夠慘,也就寬了寬心,不跟個孩子過不去:“你現在不是好好地嘛!”
楚玉郎眼睛一紅,抽著鼻子:“還不是我媳婦冒死救我,要不然,看我家老頭不掀了這皇宮。”
保定帝聽聞那延平王妃是個猛主子,今日一聽楚玉郎這話,算是證實了。
保定帝託著下巴,問:“想宰你的人,是哪波?”
楚玉郎脖子一扭,彆扭著呢:“沒查出來,但跟私鹽私礦絕對有關聯。”
保定帝也猜出來跟私鹽私礦有關,可是,若是牽扯到這個,那對楚玉郎下手的人,可不就是自家親戚……?
同時想到這一點的兩個人面面相對,眼神裡都蹦躂出火花;一個狠煉陰沉,一個幡然